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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架空】襟上一朵花(27、28章 完)


原作者:阿芙。授权搬运。


CP:阿布罗狄X纱织

全员架空,民国背景



二十七

阿布看到纱织从二楼闺阁里探出半个身子。

她梳成两股的发辫掉落在前胸,淡蓝色的绫花在阳光下像云霞那样闪烁光彩。

她伸长光洁的手臂,试图去够窗外攀援的凌霄花。

阿布喊:“小心!”

纱织抬起头,却像是看不到他的样子,焦灼的大声喊:“阿布!阿布!阿布!”

阿布醒了过来。他听到纱织和纪晓芙的说话声。

门开了。

纱织闯进来。

纪晓芙靠在门框上,不紧不慢的吸着烟。

阿布看到纪晓芙身着睡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

他记起昨晚醉酒前发生的事情。

他拿过衣服,在纱织的注视下穿上。他不得已回避她的目光。

纱织转身走了。

小女仆在外面喊:“小雅小姐……”

客厅的大门被重重带上。

阿布强行忍住好一阵痉挛似的抽搐。

他穿好衣服。

纪晓芙慢慢踱上前。

两人相背坐在床边。

阿布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纪晓芙没有说话。

阿布转过身,吼:“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女仆从门口探进头来。

阿布吼:“滚!”

纪晓芙掐灭烟头,开口说道:“我……本来不打算让小雅知道……但是,我情不自禁了……”

阿布吼:“你给我住口!去你的情不自禁!如此龌龊、卑鄙、无耻……竟然还说什么情不自禁!”他站起来。

纪晓芙说道:“站住,阿布。”

阿布说道:“你不觉得,我已经还清了你所谓的人情和帮助吗?纪小姐!”

纪晓芙说道:“听我说,阿布。”她抬起头,几乎是带着央求的语气,“听我说……就当是……为了小雅……”

阿布坐下来。

纪晓芙说道:“我……的确很喜欢你,阿布。从那天在‘我爱·我爱’大剧院演唱会的化妆室里,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很喜欢你……你不觉得你自己漂亮到有些过份了么……但是,我也不想怎么样……更不能怎么样,尤其是,知道了,你和小雅的关系后……虽然我……不太喜欢小雅……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反正只要一想起她被日本人养育了十五年,就受不了……我明白这不能怪小雅,而且小雅的确是个好孩子……但是我就是受不了她曾经被那个日本老头子养育、特别是宠爱的十五年!虽然我因为这个不太喜欢小雅,但也……不希望她倒霉。因为这些,我知道我注定和你之间不会有什么了。”她露出凄怆的笑,“而且,我要和修罗结婚了……人嘛,总得有个归宿。所以,我就更不能和你有什么了。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你……放不下……”她渐渐扑在阿布的肩头。

阿布说道:“你别碰我。”

纪晓芙全身震了一下,坐直身子。

她说道:“真的,我不想让小雅知道……我不想让她恨我……虽然我……不太喜欢她……但是我想,母女之间来日方长……”她苦笑,“可是现在说起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阿布说道:“有。你不知道,还在小雅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你这么一位母亲时,她已经很爱自己的母亲了……她无限的宽容和善良。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唯一的亲生女儿。”

他走了。

他回到家时,纱织正把花花和俏皮装进小小的朱漆木盒,埋在院角的月桂下。

她换了一身海蓝色的薄缎旗袍,发髻上扎着同样颜色的绢花。

她在哭泣。

阿布半蹲在她的身边。

纱织说道:“它们是一起死的。就在今天早上,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下去……”她起身走进客厅,斜倚在沙发上。

阿布走进来,坐在她的身边。

两人一起望着一阵风,卷走凋落的梧桐叶子。

纱织说道:“我……想听到你的辩解……”

阿布说道:“是我先看上纪小姐的……拍戏时……”

纱织甩给他一个耳光。

阿布侧过脸,默不作声。

纱织说道:“离婚吧,阿布。”

阿布说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纱织……”

纱织说道:“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的谅解……不会再有服从我的机会和申辩的机会……”她用手帕捂住嘴,哭着跑上楼。

她奔入卧室,扑在枕上,深深把脸埋下去。

明媚的晨曦从茫茫的黑暗里渐渐浮现,还有那和晨曦一样明媚的面庞。

那一年,她十五岁。就在那天早上,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如花般的男子。

他们一起分食糖果的情景掩盖两人初次见面的情景。

还有只属于月光和纱灯的那个夜晚,那是她的初吻。

她感到他就在她的身边,伸过手臂,动作温存的取下她发髻上别着的百合花。

她又看到他似乎就在她的面前,微微俯身,笑吟吟的为她别上凌霄花形的胸针。

她听到他说道:“现在这襟上一朵花再也不会凋谢了。”

……

她揪紧绣花枕套,一再压抑自己的哭声。

但是清泪,一遍遍濡湿着被揉得变了形的枕套。

她起身走下楼时,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给她留着便条,他去公墓了,用胜利的消息告慰撒加。

纱织愣了愣。

她的目光慢慢转向壁炉上打开的收音机。

伴着许多杂音,日本天皇正在宣读停战公告。

纱织关上收音机,走出门。

她匆匆走在大街上,躲开奔走相告,欢呼雀跃的人们。

凉风刮起落叶。

广播里,日本天皇继续宣读停战公告。

纱织回到家里。

阿布还没有回来。

她取下那枚花形水晶胸针,和自己签过字的离婚文件一起放在壁炉上,再次出门。

她赶往教堂。

她刚刚想起,就在今天,纪晓芙要和修罗举行婚礼了。

 

二十八

纱织远远看到纪晓芙朝她走来。

她的母亲披着大红颜色的婚纱,艳丽得像一团火焰。

只是到现在,纪晓芙才明白,她这团火焰几乎要把最亲近的一切都焚为灰烬。

她匆匆忙忙的从教堂前的石阶奔下来。

修罗和来宾紧随其后。

纱织喊:“妈……”

纪晓芙把她揽在怀中。

她紧握住纱织的手,一边交给她一件纸张般的东西。她放开纱织,说道:“是妈妈对不起你,小雅……”

纱织低头一看,她立即认出是阿布的笔迹。

她把这封信打开。

然而它不是写给她的,而是写给纪晓芙的:

“纪女士,

首先向你表达新婚的祝福。至于那件事,目前的情况是,小雅认为都是我的责任,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影响到母女情谊了。终于胜利了,使我想起我滞留在异乡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当你收到这封信时,也许我已踏上返回瑞典的归程。代我向小雅问好和致歉。请她珍重。

你的朋友,阿布罗狄。”

纪晓芙把另一份阿布已签过字的离婚文件递给纱织。她说道:“我一直喜欢他、一直嫉妒你,小雅……但是他对你,一直是专情的……”

修罗走上前,担心的喊:“小雅……”

纱织不停的交替读着离婚文件和他的留言。

写在不同纸张上、一模一样的签名好像深入她紫色的眸子,浸在渐渐郁积的泪水里,越来越模糊。

纱织昏倒了。

那些纸张就像落叶,被风刮走。

纪晓芙喊:“小雅!”

修罗喊:“小雅!”

他们用交握的臂弯,双双扶住纱织,手忙脚乱的把她抱进停靠在路边的轿车里。

纪晓芙把不省人事的纱织紧紧揽在胸前,喊:“快开车,去医院……”她把脸畔贴近女儿年轻苍白的面孔,哽咽的喊:“小雅……小雅……你千万要好起来……否则让我怎么活……”她哭出声。

修罗拧紧眉头,把母女两人揽在胸膛上。

汽车在医院门口猛地刹住。

纪晓芙和修罗抱着纱织,边跑边喊:“快救救她!快救救她!”

纱织被医生和护士接入急诊室。

纪晓芙和修罗被挡在门外。

纪晓芙喊:“小雅!小雅!”

修罗揽着她,安慰:“会没事的……小雅是个好孩子……连神也会保佑她……”他微微扭过头,抹了一把脸。

纪晓芙扑在他的胸膛上痛哭失声。

医生很快出来了。

修罗仍然揽着纪晓芙,问:“怎么样?”

纪晓芙几乎蜷缩在他的怀中,睁大灰色的双眸,恐惧的瞪着医生。

她不敢出声了。

医生说道:“小姐没有什么事。她……怀孕了。”

修罗和纪晓芙对望。

修罗说道:“这是好事啊……”他沙哑的嗓音几乎变了调。

纪晓芙重新哭了起来。

纱织奔出来,差点儿撞到两人。

护士们跟在后面喊:“小姐!这位小姐!”

纪晓芙和修罗转过身,喊:“小雅!”

纱织跑过长长的走廊,奔出医院大门,差点儿摔倒。她看到纪晓芙的汽车,闯上去,扭开车门。

司机抬起头,问:“小雅小姐?”

纱织嚷:“下去!”

她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

修罗和纪晓芙追出医院大门。

汽车疾速绝尘而去。

街面上,庆祝活动已经开始了。

纱织驾驶汽车横冲直撞。

人们纷纷惊讶的回过头。

各式标语、条幅和彩带遮挡在挡风玻璃前。

不时有笑脸探到纱织的面前。

纱织连连按响喇叭。

她猛地踩下油门,擦着游行队伍向前疾驰。把那嘹亮的歌声和欢天喜地的场面抛在身后。

她在码头刹车,匆匆奔下石阶,险些跌倒在沙砾里。

她喊:“阿布!”

她在海边猛地停住脚步。

绛色的高跟鞋已经踏入涌进的波浪里。

晨曦在她紫色的眸前展开。

微醉的轻风吹起她海蓝色的袍裾和绢花的缎结。

远洋客轮徐徐驶远。

海鸟嗥叫着从几乎透明的薄晖里穿过。

纱织喊:“阿布!”她沿着海滩追了一阵,渐渐放慢速度。

现在她几乎是在漫步了。

她再次眺望海面。

在那海天一体的湛蓝色里,她看到他脱颖而出,向她快步走来。

他冰蓝色的眸子就像睛空那样明净。

他水蓝色的发丝随风缕缕飘开。

他似乎启开优美的双唇,容颜胜过绽放的花。

他本来就是如花般的人。

她绽开笑容。

波澜涨起又落下。

海面上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平静下来,默默转身,向石阶上踱去。

将至顶层,她仰起头。

偶尔有一辆黄包车从她的眼前掠过。

她看到阿布从马路对面走过来。

他不长的水蓝色发丝随风飘扬。拂起的流海下,显露出水晶般剔透的冰蓝双眸。

他没有笑。

两人慢慢走近。

黄包车夫喊:“小姐,当心啊!”

纱织一错愕。

黄包车从她的背后驶过。

她的眼前什么也没有。

纱织踉跄着,将身子倚靠在路边的石栏上。

她侧过身,把一只胳臂搭在栏杆边。

她看到阿布,沿着路边向她奔过来。

纱织没精打采的低下头。

当她仰起头时,仍然看得到阿布越跑越近。

他浅灰色的风衣,在他颀长的身形后展开。

纱织无法辩识他究竟是真实的、亦或又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影像。

她缘着栏杆,向他踱过去。

她加快脚步。

他仍在向她飞奔。

纱织跑起来。她海蓝色的袍裾和同样颜色的缎结在风中扬起。

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渐渐切近……切近……

……

那天早上,她第一次看到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存在如花般的男子。

她已然知道,他就是她时时刻刻佩戴在襟上的一朵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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