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雅BINGM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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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转】梦中花(上)

作者:流离



(节一) 

“唉~” 叹气 

“唉~~” 垂头叹气 

“唉~~~” 托起下巴叹气 

“唉~~~~” 整个人窝进椅子继续叹气 
到底为什么,身为宙斯最果敢智慧的明眸女儿、掌管战争与智慧的伟大女神、整个圣域最高决策者雅典娜转世的城户纱织,会落得被自己的战士软禁在专为保护和供自己休息的女神殿里做苦工的凄惨境地呢? 


“正因为女神是圣域的最高统治,所以这些关乎圣域存亡和安定秩序的‘重要’文件,才需要您亲自审阅和仔细察断,”身为女神代理人的教皇义正词严地将“重要”两个字咬的也相当“重要”。

在紫发少女意图开口反驳之前,教皇迅速绽开一个忠心为主天下为公无私奉献温柔无害并且、绝对倾倒众生的迷人笑容之后,单方面不容拒绝地下了结论:“那么,就请女神在晚饭之前处理完这些‘重要’文件吧!”

话音未落,教皇身后就变魔术似的突然多出两排高度直逼殿顶天花板的文件柱子。伴随着不绝于耳的哀号,女神殿迎来了勤奋...工作的一天...

以上是两小时前的情景回放。 


“哼!说什么‘重要文件’!”纱织不满的从桌上堆的像山一样高的文件堆里挑出几份来,

“不是哪个博物馆商借文物,就是某某旅行社申请参观。再不然是哪条街要多放个垃圾筒,居然还有谁家的小孩想改个名字?!!”

紫色的小脑袋没力气的整个伏在椅背上:“天哪~我要罢工,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重要’文件啊——!” 
抱怨归抱怨,终究还是不敢跑去投诉的。 
她心里其实很明白,虽然名义上自己是最高决策,但自从圣战结束之后,自己伤心之余就只忙于财团和普通人类的慈善事业。

圣域的大小事务几乎全由教皇一手代劳。其中辛苦,她感喟良多。

而此次限时刁难的所谓“重要事务”,也不过是教皇对于自己上次在希腊逗留了整整两个星期却一直陪着朱利安游山玩水游街串巷游览风景游......游手好闲都不肯来圣域露面的小小报复罢了。 
纱织左摇右盼的晃着脑袋,却无意间对上铠甲戎装的雅典娜雕像。有一些微小的熟悉的冰冷感觉突然蔓延,于是视线如被灼烫般快速移开... 


不肯...来圣域啊... 


“唉——”抱怨来抱怨去,最后还是只能待在这冷冷清清的女神殿里哀声叹气么?仔细想想,自己这女神确实是做的够失败了。 
于是苦命的纱织只好继续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旋转着手中的钢笔,哀叹自己凄惨做工的命运......


(节二) 

...... 

...... 

这是... 

哪里? 


没有触感,也仿佛没有自己。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存在。 

并非漂浮于虚空,而是在向下沉沦。明明没有任何感觉,却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在向下沉沦。向一片无底的深渊。 

仿佛听到时间自她的存在中穿过,渐渐凝固成了深渊里的压迫感。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一点一点穿凿于她的感知之间,雕刻出实体。 

触觉恢复先于视觉,听觉先于嗅觉。“扑通扑通”,谁的心跳仿佛雷鸣般的战鼓。挟着血腥的味道震慑了所有感知。 

坠落的感觉渐缓,她触到什么粘稠的柔软。触目所及,暗红的色彩近乎黑暗,铺满了整个世界。 

这片有如弱水的暗红海洋,在她脚下随着谁的脉搏起伏汹涌。 

“你是奥林匹斯的骄傲,你也将成为我的荣耀。” 
谁的声音扬起暗色的波涛化做天空,遮掩了一切光明。 


“你是奥林匹斯的骄傲,你也将成为我的荣耀。” 
她高昂着佩戴盔冠的头颅,握着最尖锐的枪矛,遥遥望着地面上无数人类的英雄战士战斗杀戮着,特洛伊的地面和河流都染上最艳丽的红。而她手中的枪矛、身上的铠甲,依然一滴滴向下渗着冰冷的血。 

“你是奥林匹斯的骄傲,你也将成为我的荣耀。”
她站在凛冽的风里,目光淡漠的看恩刻拉多斯在西西里岛下苦苦挣扎。阿瑞斯在一旁艳羡,她的盾牌上多了刚剥下的PALLAS巨人温热的皮肤。 

“你是奥林帕斯的骄傲,你也将成为我的荣耀。” 
她的怀中,宁芙仙女帕拉斯苍白的面庞已无血色。

“你是奥林匹斯的骄傲,你也将成为我的荣耀。”
一幕一幕画面快速翻转,从记忆深处倾泻而出。 

“你是奥林帕斯的骄傲,你也将成为我的荣耀。” 

模糊了岁月年轮的许久许久以前,她也曾在这里,依靠了某个伟大而聪慧的女人以生命为代价的庇护,在这片产生智慧、力量、光荣以及一切权利的地方徘徊生长。掩埋感情,掩埋悲喜,掩埋恐惧与伤感,隐忍了仇恨与来路,与这宇宙中最伟大众神之王的思想一同,背负着噬骨的孤独与骄傲,只向着所谓的“荣耀”前行! 


“很冷。” 
仿佛是在回应她的不安一般,这样的念头刚刚闪过,纱织就发现脚下暗红的粘稠液体在瞬间变得冰冷。凉意渐渐攀升,逐渐化做透骨的寒冷充斥了她所有的感官 

冷... 

“女神...”谁的声音这样温暖... 

“女神...”这声音延伸出无数条坚韧而温暖的丝线,将她已经冰冷到麻木的灵魂包裹其间... 

“女神!”渐显急切的语气令她整个人一震。 

黑暗与冰冷渐次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伴这声音而来温暖安心的触感。 

倏的睁开双眼,天蝎座战士写满忧虑的面部特写与耀眼阳光一同占据了视线……


(节三) 
米...罗? 

他看到纱织安然睁眼,才稍稍放心,随即展开笑脸。 

是...你在呼唤吗? 

梦境与记忆纠结,将声音梗在喉咙。 
想说什么,想说什么... 


米罗仔细瞧着神情微异的纱织,依然是笑,“呦,女神,做好梦了吗?”

纱织定定地望向他眼睛。米罗湛蓝的眸子里清晰映着自己迷茫冷漠而微带疏离的神情...以及,他小心翼翼捧着自己面庞的双手。 


“你是奥林帕斯的骄傲,你也将成为我的荣耀。”
少女突然惊觉他的手覆在颊上,灼人的温度传来,她用力挥手格开:“放手!” 
紫色的发梢凌厉地在空中画出一条划痕。 


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轰”的一声倒塌下来。 


米罗被打落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找不到放回去的轨迹。 
纱织也后知后觉地被自己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微一错愕。 
她张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喉咙却又被什么梗住。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看漫天的纸张掉落。

扑扑哒哒,每一声都像是跌入他们之间那道无形的沟壑中,回音阵阵。


(节四) 
纱织又一次感到空气中弥漫起来的冰冷。 
“你是奥林帕斯的骄傲……”
无数次想要逃离的声音又如梦魇般出现,一点点吞噬掉刚刚浸染的温暖。 
紫发少女闭上眼睛将身体蜷缩进椅子,用力环住自己,她仿佛听到从血管里传出冰块摩擦碰撞的声音。 


望着眼前固执的仿佛是在自我封闭一样的娇小身影,米罗只能苦涩一笑。 
明明是孤独无助,明明这样渴求温度。这个教人担心教人怜惜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坦然接受别人的,爱意呢?


男人又好气又心疼地看着她,他站立了半天,终是轻叹口气。 
傻孩子,傻孩子...慢慢覆上她冰冷的小手,想要驱散她的不安。 


纱织感觉到双手传来的温度,只是头也不抬的将手抽离。 


米罗看着她的小动作,忍不住皱起眉头。五指稍稍加力,不肯放手。 
纱织刚将手抽出一半,却又被重新捉住,来回几次都未能将手抽回,不由赌气。动作愈加明显。 
而米罗因着小妮子自虐似的自我隔离,也隐隐起了怒意,于是更加用力的握紧双手,不让她挣脱。 
两人谁也不肯先开口,来来回回较上了劲。 


柔柔弱弱的十几岁少女,比力气对着二十几岁的男性青年就够吃亏了,何况对手是圣域最优秀的黄金战士呢。 
纱织用尽力气将肢体反抗进行了很久,直到手腕酸痛才终于意识到这是场无谓的挣扎。 
于是赌气的抬头,以目光谴责对手恃强凌弱的卑劣行径。 


罪魁祸首一脸毫无愧疚,坦然接受少女的目光荼毒之余不忘回以颜色:“闹够了吗?” 
“什么?” 
“真是孩子气。” 
“你才是!”哪里孩子气了! 
“闹够了就乖乖从椅子里出来。” 
“哼!”紫色的小脑袋很配合的给了反应——直接整个埋进椅子里。 


米罗瞟了一眼缩成一团的少女,半晌不再说话。 
天蝎座青年眼睛微眯,干脆不容拒绝的将她小小的身体拎进自己怀里环住。 
纱织一下愣住,连叫声都惊惶起来:“米...米罗!你在干吗啊!”她手脚并用的挣扎,只换来更有力的紧拥。

“米罗,快放开我!”少女提高了音量,却被更干脆的打横抱起。 

小姑娘惊呼一声,反射性的揽住米罗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 

“米罗!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青年沉寂片刻,低头换上一种堪比夏日艳阳的灿烂笑容,语调却是极其接近水瓶座战士的绝招—绝对零度,让纱织不寒而栗:“我说小小姐,您看看女神殿现在这个样子,文件都被你搞成这幅惨状了,还想留下搞什么破坏?” 

纱织望望纸张漫天狼籍满地的女神殿吞了吞口水,语气有点发虚:“所以...所以才更要尽快收拾...嘛……”声音越来越小。 

“收拾?这么一大堆你收拾到明天也没可能完成的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象有人要求你在晚饭前完成它?”米罗的笑容更加灿烂,恍惚间纱织觉得自己好象看到了倒三角的小恶魔拿着三叉戟在他脑袋上转来转去:“啊,当然!小小姐你这么有责任心,也许会想要对着和蔼可亲的老大解释……” 

纱织脑中立刻出现了冒着烟的黑发撒加一头青筋站在漫天飞舞的文件堆中间对着自己“微笑”的“温馨画面”……少女猛的一个寒颤:“米罗!你也有份搞破坏的!不许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她用力收紧揽住他的手臂,惟恐他自己落跑。 


(节五) 

纱织静静靠在米罗怀里,听着米罗的靴子把两个人的重量敲在长长的台阶上,回音萦绕纠结。 

在宫殿之间漫长空旷的台阶上,纱织第一次尝试着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努力说服自己,不去计较万一被人看到的尴尬后果。 


“天蝎座抱着女神.......”一想到说不定会被人这样在背后议论就忍不住觉得懊恼。可是心里却又有一小块隐隐感到甜蜜。 

自己,和米罗。 

唇角无意识的扬起一个难以察觉的柔软弧度,小小的脑袋也渐渐沉在米罗宽阔的胸膛。 

这是米罗的味道,让人安心觉得可靠。 

这是米罗的心跳......一下一下,鲜活有力。 

坚定的脚步声与心跳声混合成了让人安心的安眠曲,纱织渐渐感到模糊的困意。 


她听到细碎的记忆和思绪如张开翅膀的鸟,呼呼啦啦在清冷的略带寒意的风里斜过耳边。 

乌鸦座的积米安被莎尔拉指挥去给果树除虫,抱怨不断。猎犬座的阿斯忒瑞翁被当作官方测谎仪,大呼小叫。魔铃总是用狮子宫的墙壁发泄被某人放鸽子的气愤。加隆闯了祸就以海皇代理自居要求外交豁免权,惹得撒加数次黑发。 

她,和她的战士,有这样宁静的生活。 

安详和乐。 


却有什么是被遗忘的……


记忆像是从什么地方断裂后又弥合。 

斗笠下闭目垂钓的老者。浅紫色温文儒雅的笑。玫瑰旁比花更璀璨的面容。染了血的黄金圣剑,海蓝色长发在教皇厅中穿梭。身着黄金铠甲的战士们....... 

应该都是温馨的画面,却有哪里不对。 


鸟儿受惊一般,突然四散奔逃。 

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面具。冰蓝色隐着寒冰的眸子。有如狮子鬃毛一样的棕发。宫殿里显眼处摆着一朵不起眼的小花。桫椤树下来自东方的古朴念珠。拥有深青近黑色短发的忠诚骑士倚剑垂目……冰冷黑色的墓碑……

骤然听到惨烈的哀鸣,仿佛翅膀被生生折断。

疼痛不可抑制的自记忆蔓延开来。 


“小小姐,又做梦了吗?” 

蓦然睁眼,正对上米罗蕴着安定和笑意的眼。于是所有疼痛和惊恐刹然间烟消云散。 

“突然抱我这么紧,怕我跑掉吗?” 

十足的米罗式调侃。纱织却难得只是皱皱眉,刚才一瞬间仿佛触碰到真实的困惑渐渐平息。 

少女唇欲启,又摇头。 

她好象遗忘了什么,模糊了什么。 

是什么呢? 

终究是不记得了,她只是柔软地望向他眸间辽广安详如天空一般的蓝。 

笑意渐扬。 


“既然醒了,那小小姐是不是可以下来,赏脸看看我的‘圣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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