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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转】同居日志4(雅典娜中心)

悲剧往往源于误解。这条已经无数次被历史证实的真理今天再一次被证明了。 

缺乏双方公认的理由,导致纱织和米罗后来的陈述出现反击色狼和抢床两种版本。 

纱织说:“我只是防卫反击。” 

米罗说:“我只想把她从沙发上抱走。” 

各种诡异的声音飘浮在四十平米的客厅天花板底下。枕头与拳头齐飞,纱织抱定死不合作的态度拼命往沙发里钻,米罗想尽办法拖她出来,场面只能以“惨烈”来描述。之所以没有惊动其他两位房客是因为当事人还没胆大到想去领教阿布罗狄的起床气和迪斯•马斯克的阴气。 


至于日上三竿阿布罗狄起床后发现筋疲力尽坐在沙发上睡着的纱织、同样力尽筋疲躺在纱织腿上像只打呼噜的大猫的米罗、以及他们身上可疑的抓痕和淤青,那就是后话了。 

回忆结束,纱织打冷战。环顾左右,米罗不见了,另外两人也早已溜的无影无踪。 

什么世道啊!!!纱织心里流着泪狂喊。 

无论如何床铺问题也算圆满解决,郁闷的、得意的、见死不救的各得其所。 

但是,有了床,躺在床上睡不着也是很无奈的事情。 

从小在东亚小国生活的纱织可没见识过雅典的夏夜。 

虽然也在圣域住过,可高耸的圣山、呼啸的山风、空旷深远的宫殿总让她打心底里感到寒冷。哪里像现在,汗珠在白皙的皮肤上滚动,不一会儿睡衣就浸透了,粉嫩的脸颊被热气蒸得通红。 

纱织翻了个身,差点儿从沙发上掉下来,心里不由得又把玩死人不偿命的米罗念了N遍。 

爷爷活着的时候曾告诉她,睡不着的时候就数羊,一只两只,三只四只……“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各种奇奇怪怪,漂漂亮亮的梦就来敲小纱织的房门喽。” 

在城户家的豪华府邸,在圣域古老的殿堂深处,纱织整夜整夜地醒着。 

月光爬过地面,开始是精美的红木地板和羊毛地毯,后来,又变成整块大理石雕凿拼接出来的地面。月光很慢很慢地移动,变幻着它的形状。龙一样的蜥蜴,马尾巴的森林众神,宁芙精灵般美丽的、翅膀透明的女人……月亮在地面上改变她的形体的时候,纱织不知道自己醒着,还是在梦中,抑或是处于德尔斐的女祭司那样半梦半醒的恍惚之中。 

它是在取悦她,还是在警告她? 

她记得,圣战开始之前的那个夜晚,地板上的月光变成一群毛色银白的羔羊,花整整一夜时间走过教皇厅鲜红的地毯。当它们在晨曦中回过头望着她,纱织的脑海中响起了它们即将被宰杀般空洞尖利的哀鸣,无声的波动在寂静的空气中幻化成风,掀起她的长发?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从它们眼中,像流泪一样流出绯红的鲜血。 

它们想告诉她什么呢? 

圣战之夜,天空中挂起一轮巨大的绯红的月,整个圣域为背叛和杀戮的血腥之气湮没。 

杀月。 

血月。 

死月。 

纱织突然想要看看天空,看看那轮红月是不是还在天空中注视他们。这想法来的那么突然,那么激烈不可抗拒,仿佛从出生起就被关在笼中不曾飞翔过、明日即将死去的飞鸟对苍穹的渴望。 

她跳起来,光着脚,推开通往阳台的书房门。 

如果“美”有它在人间的代言人的话,最合适的人选便无疑是二十二岁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了。湖蓝色的长卷发,湖蓝色的瞳孔,阿布罗狄的美丽犹如用钻石凿刀雕琢而成的水晶像一般精致无匹。 

手拿调色盘的阿布罗狄此刻正在为一幅水彩画做最后的润色。 

为书和杂志画插画是他除战士以外的又一职业。阿布罗狄很喜欢这个工作,一旦束起长发,穿好工作服站到画架前,就连一向不欣赏他画风的迪斯都得承认他“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纱织自从跟随阿布罗狄学习绘画那天开始称呼他“师父”。 

听到开门的声音,阿布罗狄抬起头,他看到纱织的神情并无多少诧异,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到来。 

“睡不着?” 

“太热了,还是圣域好啊。” 

“等你听过阿鲁迪巴打呼噜再这么说吧。” 

阿布罗狄撇撇嘴,皱起端丽的眉头,难得的滑稽表情使得纱织忍不住“扑哧”笑了。 

背对男子走上阳台,爱琴海上吹来带盐味的微风轻抚少女的秀发。 

“好喜欢,大家在一起的感觉。能够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能够真切地感觉到朋友们就在自己身边。真好。 

“小时候,我的卧室旁边的房间没有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一到晚上我就特别害怕,怕那些空房间里冒出妖怪来。佣人们都说房子里闹鬼,有女人和小孩子的幽灵。呵,那时我可真是吓惨了,如果只有一个人动都不敢动。后来稍微长大了一点,才不那么怕了,但是半夜醒过来还会觉得好像许多眼睛在黑暗的墙角看着。 

“后来到了圣域大家住的更远,撒加死后整个教皇厅都是空荡荡、静悄悄的。晚上要是害怕,得走上五个小时到天蝎宫才见得到活人,当到了那里差不多天都亮啦。 

“圣战前看到加隆回来我真是好~高兴好高兴,当然啦是因为又有生力军支援我们,不过还有一点点是因为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纱织交叉起双手放在身后,抬头仰望星空,没有月光,星辰繁密。 

“师父……有没有过害怕一个人的时候呢?” 

阿布罗狄头也不抬:“怕过。我第一次被送到格陵兰岛修炼地是七岁多一点儿,生存训练被老师独自扔在零下几十度的冰天雪地里,怕的要死又不敢哭,一哭眼泪就结冰冻在脸上了。” 

“所以后来师父也从来不哭么?”纱织作恍然大悟状,继而笑得好像狡猾的小狸猫,“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师父哭是什么样呢。师父,你哭个看看嘛,我想知道你眼泪会不会变成珍珠啊。” 

“去!你当我是美人鱼啊?” 

纱织“咯咯”地笑出声音来。 

星星在婆娑树影间摇晃,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它们全吹到地上似的。 

“能够听到星星的声音。”纱织闭上眼睛,“还有树的声音、风的声音,还有城市的声音。师父你听你听,是首歌哪!”女孩回过头,目光落在青年俊美的侧影上。 

“不要在那儿吹风,当心感冒。” 

阿布罗狄在画架上换上一张白纸。 

“坐到这边来,当一下模特。” 

纱织乖乖在画架前坐好,蜷起腿,薄薄的睡袍白得发亮,像飞鸟垂下的翅膀,在夜风的吹拂下轻巧地飘来摆去。 

“对不起。” 

“嗯?” 

“拿走了师父的玫瑰,结果没用上,都浪费了。” 

“用不上更好。”


书架上有只玻璃杯,一直被米罗拿来当花瓶用,现在里面插着一朵艳红的玫瑰,正是早上纱织带到车上的那朵。 

“是最后一朵了吗?” 

“对。” 

纱织不再说话。房间里只有铅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阿布罗狄以纪录者的眼和手,将丝绢般的头发、半遮住眼睛的纤长细密的睫毛、面孔上浓重油彩一样的阴影,一笔笔忠实再现于画中。 

“好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她的美毫发无损,只是不香了。” 

“可是,如果她还有香味,我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纱织吐吐舌头,难得扮了个可爱调皮的小表情,“失眠好痛苦啊!” 

“师父?” 

阿布罗狄轻哼一声代替回答。 

过了一会儿。 

“阿布罗狄?” 

湖蓝色眼睛的青年再次应答,语气懒散。 

“不在意吗?” 

“什么?” 

“……没什么。”小小地打个哈欠,“困了,我先去睡了。晚安,师父。” 

“晚安。” 

纱织悄无声息地走出去,带上门,门锁发出“咔嗒”的一声。 

阿布罗狄停下笔。 

在静寂中升起一段静谧而宏大的旋律。浩渺、澎湃、温情脉脉,一如世界诞生之初宇宙母亲为它轻声哼唱的摇篮曲。 

能够听到星星的歌唱。 

还有树的声音,风的声音,城市的声音,挂钟“滴嗒滴嗒”的脚步是时间的声音,和着心脏鼓动的节拍…… 

能够听到生命的声音。 

能够感觉到, 

强烈的、活着的感觉…… 

傻问题! 

谁会不在乎? 

怎么能不在乎? 

笔芯发出轻微的断裂声,在女孩速写的面颊上留下一块污渍。 

“坏了。” 

一走神前功尽弃。阿布罗狄有些懊恼地咕哝,把画坏了的画像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背倚房门的少女静静伫立在黑暗中,寂静如潮水般漫过她的胸口。 

黑暗和黑暗,寂静与寂静,全部都是不一样的事物。 

黑暗的母体,寂静的子宫,温暖的羊水…… 

能够听得的,能够感觉到的…… 

生命的感觉…… 

她轻轻闭上眼睛,无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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