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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织中心】最后的晚餐(10) BY:茶怡

雅典的澄净蓝天下,纱织目送着鸟儿一去不返的身影,心中的一处轻松起来。

纱织绕着天秤宫溜达,她今天不想遇见人,只想一个人待着。

当她绕到第二圈时,看到了撒加。

 

纱织站在走廊的一头,撒加从另一边走来。披风被山上呼啸而来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眸子带些黯然。

纱织向撒加走过去,他不像平日会微笑与她打招呼,只是站在那根石柱前,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纱织走到撒加身前,他往后退却。她往前一步,他又退一步。

“撒加?”纱织有些疑惑。

“对不起,我真是……”撒加不再后退,他跪下来,“我真是失态……”

“刚才听到这里优美的竖琴曲,天秤宫不是没人的吗?”纱织伸手想要扶起他,“撒加,为什么要下跪。”

他垂首保持着恭敬的姿势跪着,不再望向她。

 

“撒加?你怎么了?”纱织终不能无视他的异常。

“女神……”撒加低头,跪到了女孩面前,“请饶恕我,刚才我曾有一刻那样想过,用那把匕首,夺走您的性命,那感觉简直如同被魔鬼附身一般,我将史昂教皇的无奈都归咎于您身上。如果那匕首真在我身边,我可能已经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现在我心中尽是后怕和悔恨。”

“撒加。”纱织伸手抬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但是,你没有那么做,不是吗?你反而如此坦率地对我道歉。”

那是何等澄澈善良的眼睛啊,纱织在心中感叹:

“撒加,我信任你。而我也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如果那样史昂的牺牲也就毫无意义了。归根到底我们是一样的,我是那样喜欢着史昂,如同你们崇拜他一样,他对我的意义如同天空上的太阳一般,温暖光辉,无可替代,并将永远照亮我心。”

 

“撒加啊。”纱织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

撒加困惑地看向她。

“我现在不是什么强大的神,我今生需要那么多人保护。我作为大地的守护者而降生,而你们守护着我。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更像人一些,而不只是做圣徒。其实,撒加你会有这些和一般人一样的想法,我反而觉得正常呢。”

纱织伸手拉他站起来,他还一直保持跪着的姿势呢!

“撒加,很多事只要说清楚了就没有关系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学习,我不想辜负史昂的教导。但是现在,我只想请你做一件事,忘了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吧,那算什么啊!”纱织语调轻松地说,然后又补充道:“也许还有一件事,加隆说过十二宫下面三面环海,我还没见过海,既然我们现在的心情都不是那么平静,那么一起去走走吧。”

 

“女神。”撒加摸着纱织的头,低低叹息,“让你在这种年纪就为我们担心,大概是因为我们的确不够好吧。”

撒加和史昂有些相似,私心里纱织大概还是希望撒加做教皇,他身上有种干净明朗的神性光辉,有时让纱织感到莫名熟悉。

撒加带纱织走十二宫下面的秘道,秘道里光线不足,在纱织不知是第几次撞到撒加身上后。

“雅典娜啊,走这种地方保持点距离就不会撞到了!”

纱织怯怯说:“但是我怕黑。”为了证明这地方的阴暗恐惧,黑暗中,还响起了几声蝙蝠扑扇翅膀的声音。

“我记得这里是有烛台,我以为不需要,两边墙壁上应该都有。”撒加的脚步声渐远,然后一团暖暖的烛光取走黑暗。

他举着烛台,古旧的银烛台,上面插着三支短短的蜡烛,橘色火苗左右摇摆,安宁地燃烧。

 

“我喜欢这个!”纱织高兴地追赶上撒加,“不知为何,我特别喜欢中世纪风格的用具。”

“在这点上我与你意见一致,看到这种古老风格的东西,便会觉得莫名安宁祥和。”撒加在前面不快不慢地走着。

“这路真长。”纱织记得上次是撒加抱着她走的,因为不用自己走,才觉得秘道很短吧。

“我们从天秤宫下来,其实是有些绕的,但这样走着,心灵就慢慢平静下来了。我刚才在想,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我就这样一直追随着微弱的光火前进,也是很好的。但是,我明白无论路有多长,都会结束。于是,我下了决定。”撒加说,声音带着释然,“就在刚才。”

他已停下,而纱织还在前行,这下她又一次撞到他身上,因为重心不稳跌坐到地上。

撒加握着烛台倾身伸手握住纱织的手,想扶她起来。

蜡烛的火苗在纱织的眼前跳动。周围是黑暗一片,朦胧的光映上撒加的脸,在他看来,纱织的脸想必也是被淡橙色的光所晕染。

 

蜡烛的眼泪沿着倾斜的烛台落到纱织的脸上,一点点的疼痛。

撒加与纱织如此隔着那朦胧的火光对视,一点点的悲伤。

纱织想,撒加不用告诉她,他的决定是什么,她想她大概能猜到。

火光熄灭,大概是那所剩不多的蜡烛已燃尽生命了。

黑夜中行动的生物扑扇翅膀,在看不见的地方发出可怖的声响。

“又看不见了,害怕吗?”

“因为你握着我的手,所以不会害怕了。”

“那么,就这般一直抓住我的手,直到走出去吧。”

“好的。”

 

从双子宫可以直接到达斯力奥海岬,那下面便是广阔无边的大海。加隆告诉过纱织。

加隆也答应过纱织,会带她去看海。但是现在纱织感到暂时无法面对他,因她照顾着史昂的心情,对史昂妥协了。

“撒加,跟我说说你的事吧。我突然觉得,对你的了解很少。”纱织与撒加从双子宫出来,向崖边走去,那下面还有好长一段路,连接着破旧的海皇神庙,再往下才是雅典卫城的海边。

“有很多可说的,却不知从哪里说起。”撒加笑说。

“想知道撒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撒加是不是从小就是像现在这样稳重,值得依赖的人?”

“小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乖,艾俄洛斯比我要好一些,但是我们两个就足够叫史昂教皇头疼了。那时我们被教皇从故乡带到这里,心里是很不服气的。后来跟着教皇看到了很多,学到了很多,才慢慢意识到了圣斗士的责任。”

 

“加隆呢?”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他小时候很安静。教皇罚我不准吃晚餐时,他却总有办法给我送饭,他那时就很聪明。”撒加脸上带着笑容回忆幼时的事,“那时候他比较像哥哥。”

“你们会想念父母吗?”

撒加笑笑:“我们是孤儿,从小被孤儿院收养,后来逃了出来,最后才遇见教皇的。”

“逃出来?”

“那里有很多很小的孩子被虐待致死,他们有的比你还要小。所以,女神,人类啊,除了要面对灾难这个敌人,本身也是处于矛盾之中的。这世上很多悲伤的事,往往也是人们互相伤害造成的。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不仅是冥王,还有这世上的诸多人们自身的罪行。”

“所以史昂才会那么辛苦吧,因为我们要做的不仅是战斗。”

“是啊,对我而言,在圣域看着你慢慢成长,也是很快乐的事。因为你是在教皇的爱中成长的,这多少弥补了我们自身的遗憾。”

“撒加有时间时,有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吗?”

“这个,不说可以吗。”

“那么,有最喜欢的食物吗?有讨厌的食物吗?我最讨厌牛奶,但是史昂每天都要看着我睡觉前喝下去。”

“讨厌的食物有很多,说到喜欢的。”撒加有些踌躇,“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牛奶。可能是小时候想喝也没有,到圣域后,教皇为了给我们加强营养,每天晚上都要我们喝,大概是那时候喜欢上的。”

 

前方已经可以看见悬崖下的一望无垠的蓝色海洋。

上午十点的阳光柔和纯洁,光束透过薄薄的云彩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天空高远干净,海鸟三五结对地飞着,在海面上掠过,留下一片片光影。

清朗的风带着海的气息,清新爽朗。

“撒加喜欢海吗?”

“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怀有敬畏之心。当我感到迷茫时,便会来到这里看海,直到心情重新恢复平静。”

 

他们两人走进海皇神庙,那里已荒废多年,从海皇神庙的后门出来,再往下就是海滩。

纱织闭上眼睛,听海边风的声音,不觉露出微笑:“我听着这风声,就能感到海水的冰凉清爽了。”

海与地的交接处,潮水忽涨忽落,当潮水下去时,一些贝类就被留在了大地上。

撒加捡起一只贝壳递给纱织:“听听看。”

纱织小心接过,疑惑:“怎么听?”

撒加笑了,从纱织手上拿起贝壳,贴在她的耳朵上:“这样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还有海风的呼啸。对不对?”

纱织按住贝壳,仔细听了听,惊奇地说:“真的有啊,太奇妙了。”

“收集各种各样的贝壳算是我的爱好吧,来这里的次数多了,会看到一些很特别的贝壳,我就把它们带走。这枚的颜色也算比较罕见了,雅典娜,你好好收着吧。”

纱织把贝壳捧在手里,闻言很开心,那是一枚小小的扇形贝壳,上面的纹路精致,珍珠白里透出淡淡的紫色。

“可以把它挂在脖子上吗?”纱织问。

“随便怎样都好。”撒加微笑。

 

纱织看见贝壳上正好有几个天然空隙,她便拿出丝帕,里面是几根秋草色的长发,那是纱织昨晚为史昂梳头时,从地上捡起来的。她挑出一根穿过贝壳,打结,兴奋地挂在脖子上。

“如果你喜欢,有空可以去我那里多选几个好看的,我那里有很多。”

“只要一个就够啦,我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它更好看的了。”纱织满足地说,“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礼物呢,当然是在我现有的记忆里。”

“你可以离海更近些,弄湿了鞋也没关系的。”

 

闻言纱织向那盈盈涨落的海又走近几步,脚下的海砂松软,她捡起一根树枝,在上面划着玩。

下意识地就写下了“Shion”。

撒加在纱织身旁俯身下来,接着后面连上了“Athena”的字母。

“把大家的名字都写上去吧。”纱织感激地看了撒加一眼。

纱织扔掉树枝,用手在地上划出十三个人的名字。

末了,她想了想,在Athena的后面又加上了Saori。

连完最后一笔,海潮正好上来,吞掉了字母,纱织不满又不舍地看着重归平整的地面。

海水似乎故意和她作对,一个海浪翻过来,把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撒加离纱织只有几步,却一点都没被波及!

看纱织一脸的窘样,撒加似乎也忍不住要不厚道地笑了,但撒加就是撒加,他及时地低头咳嗽一声,扯下自己的披风,扔到纱织头上。但纱织好像还是听到了他控制不住的低笑,他用披风帮她把头发擦干。

 

“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乖乖站着就好,从你出生开始,给你洗头这种事大部分都是我和艾俄洛斯轮班做的。别看我这样,做这方面的事还是很有经验的。不过不会很快干的,现在你的头发有点像刺猬。”撒加快速地帮纱织把头发上的水弄干,帮她擦干脸上的海水。

纱织突然感觉手指有点疼,转移视线,不由大声呼唤道:“撒加!”

撒加被这突发情况惊得浑身一颤。

海水附送了一只海蟹,真的是很大很可怕的螃蟹,它钳住了纱织的手指,似乎越来越紧,越来越疼,纱织眼睁睁地看着红色的血液慢慢渗出。

“不要动,越是想甩掉会钳得越紧。”

“但是,真的好疼!我才六岁,我还不想被螃蟹弄断手指!”纱织紧张极了。

撒加抱起她:“你不要动,我把你放到水里,不是,把螃蟹放到水里,它就会松了。”

果然,纱织的手被撒加按到水里后,那只可怕的螃蟹立刻松开了她的手指,举着钳子横着走掉了。

 

纱织痛苦地举着手指,被螃蟹钳的痛苦,只有被钳过的人才懂啊!

“女神,你真是不幸。”撒加很同情她。

纱织掏出一条小手帕止血,幸亏史昂喜欢在她身上塞五六条手帕,他太了解她了。

撒加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创口贴,撕开一张,给她贴好:“没想到,能被钳得这么深。”

纱织注意到撒加很小心地避开她的血。

她想起阿布罗狄给她的玫瑰手链,提问:“我的血真的有毒吗?还是很毒的毒?”

撒加脸色有些尴尬:“那还是小时候,教皇吓唬我们的话,绝对不能碰到女神的血。”

纱织点头,看来史昂曾经编了不少奇怪的东西来震慑年幼的圣斗士们,不知道她的血到底有何神奇的功效呢,连撒加都有顾虑,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史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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