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约定
养成系列文之一
圣域的夜空很美，总是把夜之美展现得一览无余。
我喜欢在这样宁静的夜晚，独自一个人，坐在水瓶宫前仰望满天的星光。我无法做到像米罗那样地精力十足，或者，应该说是永远也安静不下来的人吧。我们本来就拥着各自的生活方式。生活，本就属于每一个人的，人都是为自己活着的，不是吗？纵使我们是圣斗士，也都拥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这是任何人也都无法剥夺的，包括神明。
我抬头仰望着如水般澄澈的星空，黑宝石般瑰丽的夜空点缀着无数璀璨的星光。夜幕压的很低，似乎近在咫尺，伸手便可以碰触到。我总是首先寻找到自己的星座——水瓶座。圣斗士都是背负着自己的星座命运，那个在远方的黄道星座，也同样隐藏着属于我的命运吧。与其说那些星座拥有着我们的命运，倒不如说是我们背负着它们的一切。我相信每一个圣斗士都不曾厌恶星空，相反地，应该会像我这样喜欢欣赏它们，至少我知道撒加是这样的，那个海一样的男人，天使一般的兄长。
今晚的星空似乎出奇地美，甚至美得令人失神。八十八个星座各职其位，唯独射手座……射手座？我有些不安，那个半人马的星座今晚竟如此地明亮，似将它全部的光亮都在这一刻燃尽。我清楚地感觉到远方那股熟悉的小宇宙，不，还有一个，修罗，那个最忠于雅典娜的战士。心里的悸动促使着我向远处的地方探寻，也许，这里的一切，在今晚都会改变吧。我心里暗暗地这样想着。
夜晚的景色同样不输于光亮的美，就像塞勒涅那温柔的月光，也同样不输于赫利俄斯与阿波罗吧。一切在这一刻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耳边只有风吹过的痕迹。修罗的小宇宙已逐渐远去，我似乎已经听到了艾奥洛斯的喘息声。
“卡妙。”是艾奥洛斯，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那是，圣剑所伤。修罗，一定是修罗！
“艾奥洛斯，怎么回事？是修罗对吗？”我焦急地寻问着，企图用小宇宙为他止住伤口。可他却轻轻地推开了我，将手中的婴儿放在我的面前。
“紫发的婴儿？”刚刚我竟忽视了她的存在，我看着她，那个小家伙竟然也在回视着我，如翡翠般美丽的眸子充满了好奇，水一样柔软的皮肤似禁不得任何人的碰触。
“她，她是我们的女神。”艾奥洛斯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却是那样的严肃。
“女神？雅典娜？”我很吃惊，她就是雅典娜吗？但为什么会在艾奥洛斯的手里？为什么不在教皇厅？
“卡妙，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现在的教皇，不，是撒加，他企图杀死女神。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将她带出来。我，已经快不行了。身为圣斗士，我们的职责就是要守护她。卡妙，现在，我就把女神托付给你了。”他费力地说着，将手中的婴儿放在我的怀中。
“艾奥洛斯……”
“记住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艾奥洛斯露出那个他一贯的微笑，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那个在我心目中像巨人一般的兄长，竟然倒下了。永远地，不可能再向我露出温柔的笑容了。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我不能，我知道，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保护她。
在这个夜晚，真的改变了一切。天使一样的兄长竟然变成了恶魔，巨人一样的兄长竟然就这样离开了。其实在成为圣斗士的那一刻我便已经明白，为了人类与大地，女神啊，我们迟早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竟会是这么快。我低头看着怀里的紫发孩子，如果有一天，我们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我会不会想要远离圣斗士？身为圣斗士，我，后悔过吗？
后悔过吗？第一次，心里有着这样的犹豫。
也许……不会吧。
清晨，第一抹曙光拔开黑羽般的夜色照进水瓶宫。我揉着太阳穴，看着在我怀里的婴儿。她似乎毫无困意，粉嫩的小手正在专心地玩弄着我胸前的长发。
“你似乎没有一点儿危险意识。”我摸着她的脸颊，没想到竟是这么的柔软。她，长大后一定会是位美丽的、受人景仰的女神吧。
我现在是该考虑一下要怎么瞒过撒加了，我不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观点。至少现在可以证明，如果长期在圣域呆下去的话，撒加早晚有一天会发现的。那么，只有去东西伯利亚了，但那也必须得到撒加的同意才可以。
我轻轻地将她放在自认为很隐蔽的地方，最熟悉水瓶宫的人也只有我而已，别人一般不可能觉察到。现在，应该去向撒加禀报了。
庞大的教皇厅处处弥漫的严肃的氛围，那个身穿黑袍的人纹丝不动地与我对视着。
“你说，”他慢慢地走过来。
“你说你想要再次去东西伯利亚？”
“是的，我的修行还不够，还没有完全保护女神的能力。”
“卡妙……”
教皇，不，是撒加，他看着我。即使是带着面罩，但是我仍旧可以清楚地觉察到他的表情，一定很复杂吧。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结，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我屏住呼吸，第一次，竟然会这么紧张地与撒加对视。在此刻我忽然有些担忧，为她。出乎我的意料，我竟然会为她担忧，是出于圣斗士的职责吗？
“好吧。”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卡妙，你去吧，努力地修行，为了女神。”撒加似有些失落。
“是。”为了女神，撒加，我为了女神，那你呢？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既然已经得到了允许，那么，应该离开这里了，带着她，带着艾奥洛斯的希望，也带着，我的一切。
我选择在夜晚出发，至少那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没有向任何人道别，我不需要那样。我知道，在今天，穆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这里。他一定觉察到了吧，那个人，不是他的恩师。在今天，艾奥洛斯竟然成了圣域的叛徒，艾奥利亚已经不再说话，他一定很难过吧。但是我现在还不可以告诉他，只有那样，我们才可以保证各自的安全，这也是艾奥洛斯所希望的。
今晚的星空一定很美吧，但我已经没有机会去欣赏它们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已经不可能在圣域里仰望星空了。我下意识地看着她，没想竟然睡着了。婴儿永远也不会知道痛苦是什么，在她们的脑海里，似乎只容得下快乐吧。你也是这样的吗？女神？但是，长大以后呢？你将会面临比同龄人更深沉的痛苦，你，会不会想要拒绝命运的安排呢？你，会抵抗吗？
我很庆幸自己已熟练掌握瞬移，转眼之间，我们便已置身于东西伯利亚那白雪皑皑的世界之中。我回到了那个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还好，里面的必需品都还在，我不需要再购置些什么。现在，我似乎应该为她考虑一下。我只有七岁而已，当然，别的事情我还很有自信。但是，喂养婴儿，我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我抱着她推开售货部的大门，售货员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她正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请问。”是我先开口寻问，可以感觉得到，我语气的冰冷。这是我一贯作风，相信我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吧。身为战士，在战斗的时候，是不可以让敌人看穿自己内心和表情的。我是冰系的战士，至少可以对这一点感到自信。因为不管是任何人，我都会以冷淡的态度面对。
“请问，应该如何喂养婴儿。”
“哦，欢迎光临。”对方似乎回过神来。
“是你怀里的婴儿吗？好可爱，是你的妹妹吧。”
“不，但她对我而言很重要。”
售货员正以奇异的眼光看着我，而我也与她对视着，寻求答案。
“如果说这么大的婴儿，就应该用这种牌子的奶粉，然后兑上温水，对了，水温一定要……”对方耐心地为我解说着，我也很仔细地在听，如果弄不好的话，我都会担心能不能将她养活。
从店里出来后，我的手上多了一堆婴儿用品。怀里的她正在咯咯地笑着，是在表示你的欢喜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似乎没有过多的修练，只是在陪着她而已。
我给她起了名字，纱织。没有任何含义，只是认为她适合这个名字。在这种地方，我总不能女神前女神后地叫吧，即使是撒加不会觉察到，周围的人也会感到奇怪的。
而她似乎也喜欢这里的一切，在这里，她惟一的陪伴者也只有我而已。
“卡妙哥哥，你看，花儿都开了。”
“卡妙哥哥，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卡妙哥哥，我的衣服破了。”
“卡妙哥哥……”
我似乎也很喜欢她对我的称呼，其实，这样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我不喜欢笑，至少我无法做到像米罗他们那样大笑。无意义的笑，是愚蠢的。但是，在与她的生活里，我竟然学会了那种表达方式，那种愚蠢的、无意义的笑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喜欢和她一起无忧无虑地生活，再也不是那样地冷淡。但这只是对她而言，对待别人，我仍然保持着冰系战士应有的态度。
风呼呼地吹过白茫茫的大地，雪静静地飘落，无声无息。
“冷吗？纱织？”
“不。”她摇了摇头。
“卡妙哥哥，你看，极光好漂亮。”纱织兴奋地看着那绚丽无比的光芒。
“你认为……”过了许久，我打破了这寂静。
小纱织转过头来，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正在等待着我所要讲的话。这个时候，她总是那么的可爱，我喜欢她这个样子。不经意间，我的嘴边已勾起一个弧度。
“你认为，在极光的背后，会是什么呢？”
“在极光的背后，会是……”
她歪着小脑袋，薰衣草般的紫发在空中飞舞着，翠绿的眸子正骨碌碌地转着，寻求答案。
“是……希望。”
希望吗？我一怔。好熟悉的名字，已经几年没有听到了。出乎我的意料，这小家伙竟然会有这样的答案。我本以为自己已舍弃希望，却不曾想到过，其实希望一直在我的身边。
“纱织，回答得很棒。”我将她拥入怀中。
好喜欢这样与她在一起，欣赏一切。
在她五岁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异常。是米罗的小宇宙传话，撒加将派人来这里。是发现什么了吗？撒加。
看来，我不能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继续生活了。我必须，要离开她。
在日本，我找到一处富贵人家。领养者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人，看起来很和蔼，纱织在这里一定会幸福吧。
我将她的身世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女神，雅典娜，圣斗士，艾奥洛斯……一切的一切，我无法保证今后会不会有机会告诉她，那就让他来代替吧。
离开前，最后一次看着她。那一直洋溢着幸福的脸上竟出现了少有的悲伤，是因为我要离开吗？
“卡妙哥哥，为什么要离开我，纱织做错什么了吗？”泪水慢慢浮上了那翡翠般美丽的眸子。
“不，纱织一直很好。只是，是到了该分开的时候了。”我无奈地说道，轻抚着她的脸颊。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要与你分开。
“我要和卡妙哥哥回去。”
“不可以任性，纱织。我在这里和你约定好不好？”
“约定？”
“是的，在八年以后，你十三岁的时候。要答应我你已经变得很坚强，那样的话，八年后的今天，我会遵守承诺来看你的。”
“真的吗？”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地看着我。
“好，我一定会的。”
我点了点头，将她领交给了城户光政。
“卡妙哥哥……”
我似乎到了纱织的哭声，不可以，不可以回头，否则，我将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狠下心来。对不起纱织，或许，我无法给你带来幸福。
撒加真的来了，不，应该是说他派来的人，白银圣斗士。他来这里巡察，并带来了一个孩子，和纱织差不多大的。纱织……现在，过得还好吧。
“卡妙大人，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好的。”
“老师你好，我叫做艾尔扎克。”
“艾尔扎克，你为什么想要成为圣斗士？”
“当然是为了保护女神，为正义而战啊。”
保护女神吗？是啊，我们都是她的战士。
在接下来的生活里，我专心地传授给艾尔扎克圣斗士的本领。不久，又来了冰河。两个孩子很是努力，也许，他们将来都会成为她最忠诚的战士吧。
八年之后，艾尔扎克已经葬身茫茫大海中，这使我很痛苦，毕竟是我的徒弟，难免有些悲伤。令我欣慰的是冰河已经成为了圣斗士，冰河，带着艾尔扎克的愿望一起，去完成你们共同的理想吧。
现在，我已经找不到任何呆在东西伯利亚的理由了，起初是为了她，现在，她生活得怎么样呢？
回到圣域之后，见到了昔日的好友，但穆始终没有回来。
“卡妙。”米罗兴奋地跑过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对了，教皇要你去见他。”
“我明白了。”撒加，阔别十三年，你，还是当初的你吗？
我走进那个久违了的宫殿，撒加正站在那里。
“教皇。”我半跪在地上。
撒加点了点头，
“很高兴你回来了，卡妙。但现在有一件事要去办，你代我去日本一趟。”
“日本？好的，我也正好要去那里。”
“那快去快回。”
“是。”撒加果然还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不得不说，日本也独具着它的美。樱花飘零，美得令人陶醉。
我办完了撒加吩咐的事情，那么现在，是该履行我的承诺了。
我走进城户公馆的大门，没有人可以发现。远处那个身穿白裙的少女立在樱花树下，神魂仿佛游离九天之外，那熟悉的紫发肆意地飞舞着，显然是在等人。她，真的长大了，成为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也已，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女神。
我看着她，却没想她竟回过头来，就这样，对视着。
“卡妙哥哥。”她叫着那个八年来久违了的称呼。
在这一刻我突然有种想要回到她的身边，抱着她的冲动。
“不。”纱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底里尽是掩藏不住的悲伤。
“是……卡妙。”
“他，都告诉你了吗？”
纱织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头。
我径直走上前去，半跪在她的面前。
“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卡妙，参见女神。”
纱织慢慢地将我扶起：“卡妙，你终于来了。”
“我是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的。”
“卡妙……能否，再次带着我回到东西伯利亚？我好想，再去看看那美丽的极光。”
还是没有忘记吗？
我拉着她，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土地上。极光依旧那么美，大地依旧那么纯洁，只是，我们却已经不再以往的我们。
她白色的长裙在风中飘舞着，大而清澈的眸子中映着蓝天最纯洁的倒影。
“卡妙哥哥。”出乎意料地，纱织竟这样称呼着我，但她的视线仍旧看着远方。
“卡妙哥哥，有时，我在想，如果我不是女神，我们会不会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呢。”
我微微一怔，后悔了吗？纱织。
“其实，并不是后悔做女神。我知道，那是我的责任。只是，只是……”伤心的泪水再次充斥着她的美眸。
“纱织……”我紧紧地抱着她，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吧。我的心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你的痛苦，这对你来说太残忍了，不是吗？
我吻去她的泪水，抚摸着她的紫发，感受着，那久违的气息。
“纱织，你是女神。不是答应过我的吗？要坚强。”
“是的，卡妙哥哥，我已经很坚强了。为了我们的约定，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等。”
“现在，已经到了那个时候了吧。圣域的战士，都在等着他们的女神。但是，前提是要在你胜利以后。”
“那卡妙哥哥呢？”
“我，只能尽我战士的职责。”
“那样吗？”纱织看着我，伸出她那纤细的手指，掠过我的石青色长发。
“那我们，会再分开的，对不对。”
“……对。”不想承认，但那已是定局。
“纱织，那是我们的命运。”
“命运？即使是神也无法改变的吧。”
一时间，竟无法回答纱织的疑问。耳边只有风的声音，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
“那么，我们再次约定。”
“约定？”我惊奇地看着她。
“对，卡妙哥哥要再次和我约定，那样，我才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继续努力的理由。”
“好。”我笑着回应她，好久没有，这样会心的笑过。
“那么，我和纱织约定。在这一切都过去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是永远。”纱织补充道。
永远吗？有些，牵强了呢。
“好的，在一切都过去以后，我们将永远地在一起。”
“卡妙哥哥……”她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般，扑进我的怀里。
我抱着她，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时间可以就这样暂停。
“在这一切都过去以后，我承诺，将永远拉着纱织的手，永远不再放开。”
永远不再放开，那现在呢？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放开了呢？
“嗯，我会牢牢记着卡妙哥哥的约定与承诺。我会一直等下去的，一生一世，不，哪怕是生生世世，我都会等下去。只是，请卡妙哥哥也要努力地，不要放弃希望好吗？”
“好。”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感觉，世界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存在，纱织那薰衣草般的紫发随着风的步调与我的长发慢慢地交织在了一起。我们的约定与承诺，我，一定会记着的。
接下来的，就只有战斗了。我在水瓶宫已清楚感觉到了她的气息。还有五个青铜圣斗士，没想到冰河也在其中。现在能做的，似乎只剩下战斗了。
与我先前想到一样的，我，将绝对的零度传予了冰河，自己，已经慢慢坠入另一个世界了吧。纱织，我们的约定，我，会一直记得的。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响应着哈迪斯的召唤。
撒加、史昂都已答应了冥界之王的要求。
“卡妙，为了女神，我们不得不这样做。爱她，才要去‘杀’她。”
“因为爱，所以痛苦吧。”我笑着，苦笑。
和众人一样，我答应了他，去杀雅典娜。
我也已经明白，正因为如此，才要去杀她。那么，你，明白了吗？我的女孩。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因为，对我而言，你不只是我的女神，还是，我惟一深爱着的女孩。
面对昔日的战友，我做到了冷淡与漠然。因为我是冰系的战士，首先要保证的是不让他们看到破绽，包括哈迪斯。
战斗，是我们无从选择的驿站。可曾想到过，我们竟然会互相残杀。
已经体力不支了，是纱织，纱织的声音。她让穆他们带着我们去见她。心跳突然加速，要见到她了，我的女神，我的……女孩。
可是，见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事物了，但至少，还可以听到你的声音吧。
终于，在那沙罗花飘零的地方，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息。
可是，为什么不回过头来，是不忍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吗？
纵使什么都不存在了，但至少，我们还拥有着爱的，不是吗？纱织，告诉我，我们，还拥着一切。
“撒加，刺向我的喉咙吧。”是你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抽泣声，你也一定很痛苦吧。不经意间，泪水竟然毫无征兆地滑落。
我似乎听到了远方悲哀的喊声，那把黄金短剑，已刺向了你的喉咙。
一切似乎天旋地转，纱织，你就这样，独自一人走了吗？
是米罗，他痛苦地掐着我，眼里含满了泪水。没想到，天蝎座的战士竟也会哭泣，是为了她。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完成了吗？我这样问着自己，抬头去迎接着今天第一抹曙光，照耀在身上。要……走了呢。冰河，为了女神，去……战斗吧。纱织，你放心，我是不会放弃希望的，我是……不会忘与你的约定的。
不甘心就这样沉睡下去，再一次地，即使是肉体已经消逝，我们依旧会带着灵魂苏醒。十二名黄金圣斗士重聚于叹息墙前，我知道，在那堵墙的另一面，你正在与敌人战斗。我们，已经不可能回到你的身边了。但至少，要为新一代的战士开启通往你那里的道路。
当艾奥洛斯的黄金箭划过黑暗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紫发的女孩儿，置身于一片花海中：“卡妙哥哥，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不会忘记的，纱织，相信我，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我，将在一个下雪的日子里，轻轻地拉起你的手，永远地不再放开。然后，永远地在一起，永远地不再分开。一起，永远守护着，我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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