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雅BINGMUS

欢迎大家关注微博纱织超话,雅典娜超话

【纱织中心】最后的晚餐(37)BY:茶怡

一九四五年,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战争结束。

重获和平的人民珍惜战后的和平,一九五八年,那是我们出生的年份,一个仍有些动荡的年代。

我们从未见过父亲,所幸我们拥有温和慈爱的母亲。

即便现在想来,那清贫安宁的日子都值得怀念。

社会动荡,各种意识形态的碰撞与我们无关,母亲靠为教会浆洗衣服为生,我们接受教会的教育,那样的日子难免会枯燥乏味,比之哥哥的温和沉静,我轻易地被定义为那种无可救药的坏孩子。

想到今后的数年我都不免被人贴上叛逆者的标签,我不得不承认那位大人关于社会角色形成的理论是正确的。

一九六三年,我们的母亲离开了这个世界,她死于肺病,在那时结核是死亡与贫穷的标记。听说她曾经是个贵族小姐,这样凄凉的结局不啻是个讽刺。

我对母亲并不算了解,但这不妨碍我尊敬她。

就像几年之后,有人要带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向一个陌生的神祗的效忠,尽管我对那位神毫无了解,这也不妨碍我的心灵受到她的感召。

 

这是一个男人的记忆。

一行行字跳跃出现在一片漆黑之中,仿佛有人要强行将这个男人的记忆塞入纱织脑中。

 

黑暗中,绿发女子握住纱织的手,泛着血光的右眼看着那仿若自白书般的东西,嘴角微抿:“这样的文字太过乏味,雅典娜,现在你坐在我为你专设的贵宾席上,你将享有和我一样的观剧者特权。雅典娜你被自己的战士杀死。现在你作为死去的神祗,拥有最后的一点观剧时间,好好享受吧,。”

 

纱织与那绿发女人漂浮在虚空,脚下的黑暗世界突然明亮起来,像是舞台剧拉开了帷幕一般。

“这是一九六三年的世界,当然,你本不应该存在。”绿发女人对纱织说。

然后绿发女人指了指一九六三年的世界的街道角落。纱织转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她死了之后先是穿越到一九六三年了。

一九六三年的世界,当时在街道角落上,低垂着头,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滑落的长发女子,就是穿越到这个时间点的纱织。

但纱织的模样与平时不同。纱织当时是一头海藻般浓密的乌黑长发,与阴霾的天气格格不入,碧蓝接近银灰的眼睛让人联想到猫头鹰一类的拥有灵智接近神圣的动物,尽管她当时的眼神极其悲伤眼带泪光。

 

让我们的视线转向这座城市的一个角落,这里住的人们并不富有,一间小小的屋子里,燃着温暖的炉火。

病重的母亲躺在床上,她有着淡金色长发,披散在身侧,温柔美丽,她不时咳嗽,有时她展开手

帕,就看见上面的一团团血迹。

她是虔诚的东正教徒,即便是如此病着也不忘祈祷,倒并非为了自己的病,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她向守护这个国家的神祗祈祷,希望神灵能庇佑她那对年幼的孩子。

她的父亲死于二战,死在反抗轴心国盟军的战场上,但是轴心国的军官收养了她,这世界的善恶界限总是那么模糊,她的孩子们,一边一个地靠在她的病床前,握住她的手。

她对他们微笑,她抱歉没能给他们足够好的物质,也不能给他们完全的爱。

 

现在她正看着左边的孩子,这对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但神态举止完全不同,这个眼睛里总是带着她不能了解的倔强的孩子是她的小儿子,她轻声叹息:“加隆。”

这个孩子才六岁,却总是抿着嘴,带着那么副倔强的神态,她不能了解。因此她把更多的关注转到了另一个孩子身上,只有看着他,她才会感到安慰。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加隆太像他的父亲,无论是略显倨傲的神态,还是那种她无法了解的倔强。

 

她想起一九四三年的冬天,苍劲的寒风在旷野上呼啸盘旋,那时她也只有六岁,裹着棉衣在尸体中蹒跚走着,她分不清哪个是父亲的身体,他们血肉模糊,死状可怖。

旷野的尽头,穿着军大衣的军官们顶着强劲的北风骑着马向这边赶来,好清点他们的战果。

看到幸存的孩子,其中一人向她举起手枪。

其中一个青年军官按住了那个人的手,那人向他大声说了句什么,他只是摇摇头,脸上竟带着慈爱的微笑。

他脱下大衣,给她穿上,带她回到军营,让护士们给她牛奶和饼干。

她不能理解他的仁慈,他明明杀过那么多人,却对一个小女孩给予同情。

他仇视她的民族,却能收养她。

 

一九四五年,轴心国战败。

一九五八年,他被军事法庭审判入狱,两年后他在监狱中死去。

因为她有犹太人血统,虽然是他的养女却幸免于难。而他的夫人也被抓入狱,只留下一对两岁的双生子,她收养了那对孩子,因为她的养父崇拜凯撒那样的人物,所以她为双子的哥哥取名为Saga,而另一个孩子,她则希望他能做一个宽和宁静的人,就叫做Kanon。

 

出乎她的意料,撒加在很小的年龄就表现出了圣者般的仁慈,反而是加隆更像他的父亲,倔强富有野心。她说不清楚她对养父的情感是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但是她是多么怀念那个在呼啸的北风里脱下大衣将她抱在怀里的仁慈的人,所以不经意间,她就对撒加倾注了更多的关注。

她对她的小儿子充满歉意,她不轻视孩子的智力,她相信以他那颗敏感的心,恐怕早就意识到了母亲对他的逃避。

当然她也不会知道,在晚上八点后,母亲以为他已经好好地在小阁楼上睡觉时,他会偷偷地从阁楼上的气窗爬到外面。

 

加隆是去教堂了,虽然他从不肯乖乖地跟随母亲做礼拜,也不会在睡觉前祈祷,但自从母亲生病后,他就每夜去教堂,帮助神父整理神谕和各种资料,帮助修女们打扫教会,然后好心的神父会给他一些治疗肺病的药材作为报酬。

而每晚回去时,他总能看见街道拐角处坐着的女子。

一身古希腊式的白色长裙,海藻般的乌黑长发,碧蓝带着银光的眼珠,泪水不停地从眼中涌出,奇怪的是她本人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他觉得她很眼熟,去教堂的次数多了,他发现那个哭泣的女人竟然和希腊神话中掌管智慧与战争的女神长得一样。

 

帕拉斯·雅典娜,是那位女神的全名。

加隆在心里称呼那个女人叫帕拉斯,因为帕拉斯据说只是亲友对智慧女神的昵称,把她当成一个少女般的昵称。雅典娜作为女神的大名更为人熟知,代表整个雅典城的荣光。

可加隆只是学着诸神一样叫着她的昵称帕拉斯。他实在很难把她那的样子同他从希腊神话中听说到的女战神联系到一起,街头传闻里那个女神一直都是高贵强悍,哪里会是这样悲伤无助的孤独模样呢?

 

虽然加隆从没和帕拉斯·雅典娜说过话,心里却已把她当作熟人了。

小孩子容易对人或物产生依赖,每当加隆夜晚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往家里走时,看到雅典娜坐在那里,觉得她就像是在等着他经过似的。

她那孤独的白衣身影在他看来也不是那么柔弱了,反而因为天天在那里看着他,给他一种温暖亲切的感觉。只是她一直那样哭,他不免还是有些看不懂她。


评论

热度(22)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