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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转】蔓越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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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牛宫角落里有一棵蔓越桔. 高大挺拔的树不下三米高, 近两米宽, 松绿的阔叶从地面铺到枝梢, 让整棵树看上去像一座巨大的青色石柱, 和一般高大健壮的金牛宫主人相映成趣. 春天里树上开出一簇簇洁白的花. 一圈圈单瓣的小花围着里面只有豆子般大小的骨朵, 虽然生机勃勃热情洋溢, 却实在算不上漂亮. 

阿鲁迪巴并不在意它的其貌不扬. 他一样认真地按照圣域园丁们教的那样照顾着那棵树. 蔓越桔喜湿, 所以他每天都会记着浇两三遍水; 蔓越桔不适应希腊略显僵硬的土质, 所以阿鲁迪巴每个周末都会找些时间翻松树周围的土. 闲时他会修修枯死的根枝, 花落了以后更是要大修一番枝叶. 阿鲁迪巴的认真很显而易见: 他成为金牛宫主人的第一个夏末蔓越桔树上就挂满了果子. 一束束橄榄大小形状的红色浆果铺满枝头, 鲜艳圆润, 让一向单调的树平添几分色彩. 仍然还是一个孩子的阿鲁迪巴几分兴奋地尝了一颗. 果子饱满多汁, 极重的酸味里带了一点点甜. 不错啊, 阿鲁迪巴想, 很独特的味道呢. 

几天后十二宫的黄金战士们聚在沙加的花园里喝茶. 阿鲁迪巴摘了一些蔓越桔, 拿一个木碗盛了端去给他的伙伴们尝尝鲜. 

米罗掂一个在手里, 故作认真地说, “卡妙以前天天一杯蔓越桔茶. 现在那个家伙跑西伯利亚去了, 想来那鬼地方也没蔓越桔, 所以, 这一个是我代他吃的.” 说完一笑, 将果子抛进嘴里。

不过两秒钟他的笑就扭曲了. 他似乎想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但终究忍住强将果子吞了下去。


“天啊! 好酸好酸! 阿鲁迪巴你谋财害命!” 米罗挤眉弄眼砸嘴巴地叫了起来. “卡妙啊, 你害死我了! 还不是都为了你!” 

艾欧利亚砸了米罗一拳, “你得了吧你, 有那么夸张么?” 又道, “不过这果子倒真得很酸.” 他也只吃了小半碗. 

沙加没说什么, 却没有再吃第二颗. 阿鲁迪巴知道沙加虽然淡泊, 却相当挑剔, 所以也并不觉得意外. 

阿布罗狄一颗也没有吃, 只是笑着说, “阿鲁迪巴哟, 蔓越桔可不是这样吃的.” 

阿鲁迪巴有些抱歉地向大家笑笑. 那次以后, 他仍然很认真地为蔓越桔树浇水, 松土, 修枝. 每年他仍然会采那满树的桔子, 一个夏天能装满两三个酿酒的大木桶. 他自然是吃不完那么多的果子, 一开始时很为怎么处理而伤脑筋. 

后来通过金牛宫的杂兵他认识了一个叫克里的小女孩. 克里没有父母亲, 和一个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靠着养的一群山羊维生. 她跑来见金牛宫的主人, 送上一束野花后红着脸问可不可以要一点蔓越桔来喂她的羊儿. 阿鲁迪巴一口答应了, 还亲自帮她将两桶桔子送到她山下镇上家里. 每年夏天给克里送蔓越桔从此成了阿鲁迪巴一尘不变的功课. 

十二宫的其他人知道了, 都不禁有些好笑. 米罗每次看见他, 都会笑着说, “喂, 种羊饲料的大花匠来了!” 阿鲁迪巴只是憨憨地笑笑, 不说什么. 他觉得这样很好. 这些小小的红色桔子能为克里献上一份绵薄之力, 那也算有价值了吧. 

转眼间多少似水流年逝过. 克里的奶奶过世了, 小女孩长成了大姑娘, 去雅典读大学了. 阿鲁迪巴也被愈来愈激烈的战争迫着放弃了他的蔓越桔. 当阿鲁迪巴从叹息之墙边的黑暗回到明媚阳光下的金牛宫, 他惊讶地发现虽然一年多没人打理, 他的蔓越桔树仍是旧时一般生机勃勃. 仿佛欢迎主人的归来, 那年夏天的蔓越桔树几乎全部是红色的, 空留着阿鲁迪巴对着四五个满满的木桶发愁. 

只到有一天, 纱织敲开了他的门. 紫发少女穿着衬衫短裤, 飘逸的长发紧紧地盘在头顶, 外面还包了一条花格子手绢. 她手里抱了一个比她人还宽的箩筐. 阿鲁迪巴看她这幅模样, 少不了目瞪口呆. 女孩自己倒没察觉, 只是问道, “阿鲁迪巴哥哥, 你收过蔓越桔了?” 

“啊, 对啊.” 阿鲁迪巴忙点头, 指着墙角的木桶, “才收的.” 

“哇, 好多!” 女孩跳着跑了过去, 兴奋地抓起一把果子, “看来今年是个大丰收年呢. 真棒!” 

“我正愁没办法弄呢.” 阿鲁迪巴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十二宫里只有我一个人喜欢吃这东西. 以前我都把多的送给镇上的克里给她喂羊用. 如今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家都不喜欢吃?” 女孩歪着脑袋想. “嫌酸是不是? 可以做成果酱糖浆或者脆饼什么的, 多加点糖。你说他们会喜欢吗?” 

  阿鲁迪巴不禁微笑。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子, 一样好甜食. “不过十二宫里只有卡妙和阿布喜欢点心, 其他人都不是很爱甜食的。” 他好心的告诉面前的少女. 

  “这样啊.” 女孩格格笑了起来. “难怪上次撒加看到我堆在冰箱里的几桶冰激淋脸都绿了, 还警告我不许多吃.” 又想了半晌, 拍手道, “那咱们酿酒吧? 野味干红!” 

  阿鲁迪巴有些犹豫, “会不会很麻烦? 我不想浪费女神太多时间.” 

  少女笑着摇手, “怎么会呢? 还有, 不用叫我女神啊. 你可以就叫我的名字,叫纱织!” 

  第二天两个人便开始忙活. 小心翼翼地将果子铺开来, 只选哪些完美无缺的. 阿鲁迪巴将蔓越桔用大刀略略砍碎. 纱织在一旁往酿酒的大桶里铺一 层碎蔓越桔, 洒一些碎葡萄干, 再在果子上有盖一层粗糖. 这样反复堆砌直到将桶添满. 大阳快落进海里的时候, 两人总算弄完了, 填满了三个大木桶.又将烧得滚烫的开水浇上去, 用根长木棍搅匀了. 待到水凉了, 再加进酵母和催化剂. 最后拿块干净的纱步盖着, 便算完成了. 

  后面两个星期, 阿鲁迪巴每天都会检查一下桶里的东西, 还不忘每天再搅拌一番. 纱织也天天上下千级台阶来往. 金牛宫里开始飘着一种酸甜醉人的味道. 十四天后, 两人准时将桶里的酒糟滤掉.把桶封死, 埋到地下继续发酵. 等到一个月后两人将酒桶挖出来的时候, 酒香已经浓得化不开 了. 米罗迪斯艾欧利亚一帮爱酒之徒, 开始朝金牛宫探头探脑. 

  米罗蹭在忙活的纱织身边, 嘻皮笑脸地说, “丫头本事不小啊, 连酿酒都会. 不如让我尝一杯, 也好给你一点意见.” 

  “不行.” 紫发少女正在给酒桶换气锁, 只瞟了米罗一眼, “你这样一点耐心都没有, 哪喝得到好酒.” 

  正好阿鲁迪巴走过来. 米罗忙求道, “喂, 阿鲁迪巴, 你看丫头那么小气, 一杯都舍不得. 不如你帮我倒一杯吧?” 

  阿鲁迪巴呵呵笑着, 也不答话, 提起酒桶向地窖去了. 

紫发少女朝米罗做了个鬼脸, 得意地笑着,“好哥哥, 你乖乖地等着吧!” 

  待到蔓越桔树上又挂满了鲜红的桔子的时候, 十二宫的一众人聚在了金牛宫里. 每人面前都是一杯满满的蔓越桔干红, 摇晃着红宝石一般的耀眼色彩. 空气里满是醉人的甜香. 米罗满足地灌了一大口, 长叹道, “真是值得我等了整整一年.”艾欧利亚的杯子已经快空了, 迪斯已经开始催着阿鲁迪巴要 第二杯. 就连一向挑剔的沙加和不甚喝酒的穆都似乎很是喜欢. 

  阿鲁迪巴又倒了一圈酒, 才举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 “真得很好喝啊.” 他由衷地赞道. “纱织小姐的手艺真好.” 

  “不是我的手艺好, 而是你的蔓越桔好.” 纱织很认真地说. 

  阿鲁迪巴呵呵笑着说, “可是以前大家不很喜欢的.” 

  “啊, 因为大家没有认真去了解它们.” 纱织答道, “有很多东西的好处是需要时间和耐心才能领略到的.” 

  说完, 她嫣然一笑, 向阿鲁迪巴举起了酒杯.

【纱织中心】最后的晚餐(29) BY:茶怡

“如果那位大人是正义的话。”夫人补充道,眼睛带着些许哀伤看着艾亚哥斯。

“我无法选择,你知道的。”艾亚哥斯把手伸进壁炉的火中,静静看着吞没他的火舌,“而我必须一直这样走下去。”

看来艾亚哥斯并没有真正喝下忘川的水,忘却一切,他这样做是想隐瞒潘多拉吗?

阿鲁迪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托着下巴沉思。

“母亲,我要走了。和好吧,我们能活着已是不易。”过了一会儿,艾亚哥斯突然从壁炉边站起来。

夫人把外套给他,然后拥抱了他。

“谢谢。”艾亚哥斯拍拍母亲柔弱的肩膀,“我走了。”

 

纱织靠着墙壁,壁炉的火熏得我昏昏欲睡,想着艾亚哥斯真是可怜,这种天气还要从温暖之所离开。现在这时候,即便是有地狱的三头犬在身后追赶,她也不愿动一下了。

她朦胧中感到那夫人轻轻将一床单被盖到她身上。纱织翻了个身,拉着阿鲁迪巴的衣角沉沉睡去。

早晨醒来时衣服已被壁炉给烤干了,纱织和阿鲁迪巴喝了几口水,谢过那位美丽高雅的夫人,她在白天比夜晚要显得憔悴许多,被黑夜隐藏起来的细细皱纹在白天清晰可见,显然是她思虑过多造成的,但她仍保持微笑送他们离开。

 

因为下了大雨,道路泥泞无比,他们只得将自行车扛着走,免得车轮沾满湿土无法滚动。

“真是位好心的夫人,她这样高雅的仪态倒像是一位王后,就是住在华丽宫殿里的那种贵妇人。”纱织想了想,对阿鲁迪巴说。

阿鲁迪巴一手扛着自行车,另一只手翻翻旅游手册,指着其中一页递给纱织。

那一页上映着一张黑白照片,赫然是那位夫人年轻时的容貌,她带着王冠。下面一行小字,尼泊尔王后(一九四七~一九七零)。手册上的这部分是介绍尼泊尔皇室成员的,上面写着她与年幼的儿子死于一九七零年的王宫政变。

 

五月正是西藏泥石流高发的季节,虽然事先得到过忠告,他们在经历过那么一场大雨后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不会发生这可怕的灾害。

不幸的是,下午纱织和阿鲁迪巴就被突然而至的泥石流滑坡给冲散了。

从泥泞的泥沙石块中爬出来,纱织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手提箱也不知到哪去,自行车在离她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手提箱正巧卡在车轮里,她开始找阿鲁迪巴。

纱织把自行车刨出来,扛在肩膀上,在泥沙树枝的混合物中艰难行走。

她不认识路,但又怕再遇上一次,只得胡乱走着。

纱织想用小宇宙联系阿鲁迪巴,但感应到其他几处不太正常的反应,想想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走了很久很久,看到一个男人倒在树下。

纱织忙扔下自行车冲过去。

卡斯托尔倒在地上,眼睛倒是睁得挺有神:“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你了,雅典娜大人。”

纱织把他从泥沙里拖出来:“真是有缘啊,我们都碰上泥石流了。”

“也不奇怪,昨晚的雨很大。”卡斯托尔说。

纱织又跑去扛起自行车,没个自行车要走到帕米尔想必是相当艰辛的。

现在走路也很糟糕,到处是尖锐的树枝,很容易划破树枝。

 

卡斯托尔在纱织身后慢慢走着,纱织则勇敢地背着自行车在前面开道。

“其实你们是要去嘉米尔地区,对吧?”纱织说。

“恩。”卡斯托尔迷糊应了一声,“我告诉你了,你又能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纱织笑眯眯地转身看他,“我们同路,我又不知道路,跟着你就可以走到了。”

卡斯托尔打量着纱织诡秘地笑了一下。

 

纱织偷偷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又扛起车:“走吧,北大西洋将军。”

“你知道得挺多。”

“比你知道的还要多呢。”纱织说。

卡斯托尔难听得笑了两声。

 

不知走了多长的路,终于摆脱了泥泞的道路,纱织放下自行车,终于可以骑了。

“现在开始我就比较轻松了。”纱织咯咯一笑,“我会放慢速度,让你跟得上我的。”

“雅典娜就是这么不人道的吗?”卡斯托尔挑眉看她。

“好,你骑,不过我要坐在后面。”纱织对不人道的批判特敏感。

“你这个车这么小,还想坐,你连车都要压榨。”

“那好,我们换着骑。”纱织表示无奈,她特怕被说不人道。

卡斯托尔又鄙视她:“你这么点大,能压榨成什么样子,别人说什么你就不会反驳了吗?坐上后座。”

纱织被说得哑口无言,一会说带一会说不带的,他变得比这里的天气还快。

 

“为什么这么摇晃?”

“这地不平啊大小姐。”卡斯托尔晃荡晃荡地骑着自行车。

“我怎么这么没安全感呢,要掉下去了!”

“你不会抱着我的腰啊!真是个傻瓜!”他的脾气这一路就没好过。

“我怕被你骂啊!”纱织伸出了手。

卡斯托尔更不高兴,骑车的速度快得让纱织被风吹得泪流满面。

 

“我说你怎么有那个奥斯陆贵族家的挂坠盒,还那么在意似的?”卡斯托尔突然问。

“啊,苏兰特在哪?”纱织问。

“不知道,被泥石流冲走了吧。”

“吃糖吗?”

“不吃。”

“我饿了。”

“别废话。”

卡斯托尔如此不给纱织面子,她就更开心地不说话了。

纱织坐在后座,晃荡着腿,时不时哼几句。

“撑着坐着死人的船啊

腐烂至心底的欲望啊

河水将要涨满

暴雨淋湿大地

末日的终焉

我将腐烂成灰”

 

纱织很高兴地在村口看到了阿鲁迪巴,他也是一身泥泞的狼狈样,身上还有多处伤口。

注意到阿鲁迪巴身边还站着个孩子,纱织问:“这是村里的孩子吗?”

“恩,这孩子一直跟穆生活在一起。”阿鲁迪巴摸摸那孩子的头发说,“他叫贵鬼。”

不行了,怎么越看越觉得他是穆的儿子呢。贵鬼和穆长得很像啊。

当年的穆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但是这孩子明显跟他不同,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别提多好听了。看来穆把他照顾得很好呀。

“贵鬼,你家先生去哪里了啊?”纱织摸摸他的头发问他,真是可爱。

“因为前面的村庄有泥石流滑坡,先生去救人了。不过你们可以到我家来等他。”这孩子真是善解人意。

他们跟着贵鬼去他家,纱织想了想回头对卡斯托尔说:“你不一起来吗?”

卡斯托尔对她一笑:“我等苏兰特。”

到了穆的家里,阿鲁迪巴给贵鬼讲故事,纱织托下巴看炉火,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很快,就是日落时分。


【纱织中心】最后的晚餐(28) BY:茶怡

卡斯托尔拿出一副扑克:“来玩牌吧。”

“我不会。”纱织说。

卡斯托尔鄙视地看了纱织一眼:“不会学吗。”

“我教你。”阿鲁迪巴再一次从纵横字谜中抬头。

 

一小时后,纱织凌乱地抓头发:“不玩了,没钱了。”

苏兰特手上抓着两张牌:“没事,你还可以输你的衣服。当然喽,你是位小姐,不如就用你这个挂坠盒做赌注吧,如何?”他指指纱织挂着的银色链子。

“这个就别想了。”纱织闭眼。

“我真是相当喜欢它。”苏兰特笑着说:“卡斯托尔一定也很感兴趣,对吧,它背后可是藏着极龌龊的…”

“苏兰特,它是很干净的。”纱织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

卡斯托尔拍拍苏兰特的肩:“继续,该你出牌了。”

 

空中小姐推着饮料车过来了,前排的人把果汁都拿光了,只剩纯牛奶,阿鲁迪巴拿了两瓶,纱织玩得太激动了,根本顾不上喝。

苏兰特一扔牌:“我好了,你们三个继续。”他打开樱桃汁。

过了两分钟,阿鲁迪巴的牌也打完了,他开始喝牛奶。

纱织手上还有三张牌,A,3,5,这算是个什么。

卡斯托尔手上也抓着三张,该他出牌,是3。

纱织打了5,卡斯托尔打了A,纱织表示无奈。

卡斯托尔扔下最后一张牌,4。

 

他冲着纱织笑笑:“你看,其实我们的牌都一样烂。在我打出3后,你如果用A压上,我就毫无办法,你再打5和3,就是你赢了我。”

纱织拿过牛奶,跟卡斯托尔说:“作为我输给你的报酬,跟你换果汁。”

“不喜欢喝牛奶,所以长得这么矮?”他又借机打击她。

“卡斯托尔很擅长照顾小孩子的。”苏兰特对纱织说,“特别是照顾小女孩。”

阿鲁迪巴喷出一口牛奶。

“别不相信啊,蒂提丝就是他养大的,个子比你要高多了。”苏兰特一脸认真地说。

“我很多年没吃饭没补给,长这么高不容易了。”纱织说,拿过卡斯托尔的果汁,喝了一口立刻喷了,转过来一看,辣椒水。

卡斯托尔绷着脸。

 

阿鲁迪巴拿出一包纸巾给纱织擦脸。她是涕泪交流了:“为什么会昏昏沉沉的?”她眼泪汪汪地看阿鲁迪巴。

这是沙维纳红辣椒做的,我来看看。”阿鲁迪巴拿过瓶子,看说明“世界最辣的辣椒之一,想体验大脑停止思维的感觉吗?只是一滴,就能让你销魂。”

“我感觉好销魂。”纱织说。

于是接下来的旅途她都是在这销魂的感觉中度过的。

 

十个小时的旅途很快过去,他们搭乘的雅典至尼泊尔的航班在尼泊尔卢克拉机场降落,之后再从尼泊尔进入西藏境内可能要花点时间,因为纱织和阿鲁迪巴对这里的地形都不熟悉,不过偷渡客我们是做定了。

苏兰特嚷着要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拉着卡斯托尔走了,在飞机上他都没什么胃口。

纱织对阿鲁迪巴说:“我们也去找点什么吃吧。”

在阿鲁迪巴的眼睛里,她正豪迈地流鼻血,亏她还没什么感觉。

“高原反应。”阿鲁迪巴掏出小手帕给纱织。

 

他们在一家有些不伦不类的牛排餐厅坐下,幸好撒加事先给他们准备了一包尼泊尔货币,问招待买了一份旅游手册,然后随便点了些什么,纱织实在没胃口。

“从尼泊尔入境并不难,现在是五月,也不怕有雪封路,我们可以骑自行车去。”阿鲁迪巴分析完旅游手册后说,“包在我身上吧,女神,毕竟我出过很多次任务,分析这种地形图一点问题都没有。”

“恩,我们待会就去找两辆自行车。”纱织用力切开牛排,藕断丝连的,牛排能做成这样也真神奇。

快速地扒完饭,招待介绍他们去了一家比较近的车行。纱织对阿鲁迪巴说要买最便宜的。阿鲁迪巴说女神你果然是教皇教导大的。

然后他们就骑着自行车开始前往帕米尔高原的旅途。这感觉可比纱织和艾俄罗斯爬女神殿后的悬崖峭壁好多了,至今纱织都觉得她能爬上去是一个神迹。

 

骑了好一会儿,阿鲁迪巴告诉纱织已经进入西藏境内了。

天色渐晚,又开始下起雨来。才开始只是一滴两滴的飘,他们还坚持着前进,后来就便成黄豆那么大的雨点了,又密又集,他们商量想个办法去这里的居民家借住一晚。

这里人烟稀少,好在他们终于看到远处灯火的光亮,真的算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一处住家。

 

阿鲁迪巴敲门,开门的是位中年妇人。

在他们说明情况后,她很客气地请他们进来。借助里面壁炉的火光,纱织发现妇人长得相当美丽,长相与高雅的仪态相得益彰。

妇人让他们坐在壁炉前取暖,并拿来干毛巾让他们把头发和脸擦干。

“我的儿子很快就要来了,他不太喜欢看到生人。不过不必担心,我会向他说明情况,毕竟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妇人对他们说。

纱织突然想到了那个童话故事,老妇人收留迷路的孩子后把他们藏起来,因为回来的儿子是个吃人的恶魔。

 

这位美丽夫人的儿子虽不是恶魔,也把纱织吓了一跳。

对纱织而言,她和这家的儿子分别不过数月。虽然现实中隔了六年,纱织还是可以从他身上找到昔日少年的影子,他不就是那个艾亚哥斯吗?

艾亚哥斯一进门,纱织就往地上一扑,顺便撕了阿鲁迪巴的一块衣角遮在脸上。

夫人向儿子解释情况,艾亚哥斯没有反对,反倒是对客人们说:“在这种鬼天气出行是很辛苦吧。”

阿鲁迪巴接过话说:“是啊,多亏看到了你们的小屋。”

“这位小姐是生病了吗?”艾亚哥斯看到纱织脸上蒙着布问。

纱织偷偷掐了阿鲁迪巴一下,他扯道:“是啊,被雨淋着了,她本来身体就不好。”

纱织指指她的嘴,摇摇头。

“原来你不能说话。”艾亚哥斯点点头,同情地看向纱织。

纱织松了一口气。

 

然后艾亚哥斯脱下外面挡雨的外套,走到壁炉的另一边,伸出手烤火,那样子倒是和个孩子没分别。

“你今晚还要走吗?”艾亚哥斯的母亲手里拿着他的外套,挂起来晾干时问他。

“恩,你要知道,母亲,我没自由。”艾亚哥斯笑笑。

“那位小姐救了我们母子,效忠于她也是应当。”她仿佛安慰自己般这样说着。

“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和我生活在一处了。”艾亚哥斯说,“很快,那位大人将取得最终的胜利……”


【纱织中心】最后的晚餐(27) BY:茶怡

第二天早上撒加把纱织叫到教皇厅书房去,同在那里的还有金牛座的阿鲁迪巴。

话说阿鲁迪巴和纱织的身高差距比起以前来更大了,其他人虽然还是比纱织高许多,但是都能控制在三十公分左右。

“让我们去西藏的嘉米尔地区迎接穆?”纱织问。

“是啊,史昂教皇去世后,穆就孤身返回了修炼地,我想他可能对我有点误会。”撒加有些不自然地说,“如今女神你已经回来了,我想请你亲自去和穆说清楚一些事,你说的话,他一定会相信的。”

大概是穆对史昂的死因有所怀疑吧,但是纱织知道,这件事的确与撒加无关。

纱织说:“教皇放心吧,我很乐意做这件事。这些正是我的职责所在呢。谢谢。”

撒加点点头,又对阿鲁迪巴说:“这次就要辛苦你保护女神的安全了。”

阿鲁迪巴笑了:“这么多年我都是在守第一宫,我也希望他快些回来那!”

 

撒加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纱织:“机票在里面,两位一路小心吧。”

纱织接过信封对撒加点头:“放心吧,教皇,就算他不肯回来,我也会把他打晕带回来的。”

撒加咳嗽:“那个,请您还是采取相对正常的办法吧。”

“在离开之前,教皇,你把那个挂坠盒给我吧。”纱织指指他案前放着的银色挂坠盒。

撒加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把它递到纱织手里,“那么女神,阿鲁迪巴,祝一路顺风。”

“恩,好的,撒加,再见。”纱织挥了挥小手。

阿鲁迪巴鞠了一躬后跟着纱织走出去。

 

奈姬站在门边,阿鲁迪巴向她鞠躬。奈姬看看里面,对纱织说:“我根本不相信。”

“这个才是他呀。”纱织踮脚,拍拍奈姬的肩。

“必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奈姬摇头。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有着纷乱的思绪。”纱织指指脑袋,“但真正表现出来的那一面才是自己。”她对着奈姬微笑。

奈姬有些失落:“我以为,他是知道我的想法,才同意我的。”

“好啦,奈姬,给我个机会,让我学习怎么做个好女神?”

“别忘了,我是真正爱你的。”奈姬微笑,温柔地拥抱纱织:“等着你回来。”

 

纱织只带了只小手提箱,里面放了两套衣服,她想找阿布罗狄帮她烫个卷发。阿布罗狄表示无能为力,他只轻轻瞟了她一眼,说以他的眼光来看,纱织还是别轻易改变什么比较好。也不知道阿布罗狄是个什么意思。

阿鲁迪巴穿了挺轻便的衣服,因为现在是五月,他穿了短袖。

纱织以要挡太阳为名从阿布罗狄处借得两个墨镜。其实纱织是比较想打扮打扮得瑟得瑟的,不过这事只能在心里想想啊。

 

登机后,纱织坐在阿鲁迪巴身边,想起他是来自巴西的就问:“阿鲁迪巴,你是巴西人,那么你足球一定踢得很好吧?”

“不是每一个巴西人都会踢足球的。”阿鲁迪巴地看着纱织,抓抓脑袋说。

纱织从口袋里拿出一罐太妃糖:“马上要起飞了,吃糖吧。”她倒出两粒在他手上,然后自己也开始嚼。

“上一次坐飞机是在逃亡时候,这一次坐飞机是我人生意义上的第一次。”纱织眼光闪闪地看着前面座位,空中小姐正来回走动告诉乘客们马上要起飞了,关闭移动通讯工具云云,“所以,我现在很紧张。以前教皇给我讲过一个故事,那是在飞机上发生的谋杀案。你想想那有多可怕啊,在空中发生,没有外援,凶手就在乘客之中,就像羊群中混进了狼…”纱织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来。

 

前排坐着的女人正朝纱织看呢,那女人长得很美丽,紫红发红眼睛的,脸上带着感兴趣的笑容。

“难道我声音很大?”纱织问阿鲁迪巴。

阿鲁迪巴取下耳机耳塞:“你说什么?”

敢情刚才都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啊。

“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很热爱音乐,尤其是轻音乐,比如我现在听的这首Kanon钢琴曲。”阿鲁迪巴递一个耳塞给纱织。

“小姐,可否也给我们一些糖,我这位同伴在起飞时总要抱怨耳鸣。”紫红色头发的年轻女人对我说。

原来是想要糖啊,纱织大方地拿出糖递给她:“自便吧。”

她身旁的男子从低头假寐的状态回复过来,他转过身对我说谢谢。

纱织随口说着不客气,一抬头,一张极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啊,城户小姐。”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个难看的笑。

“卡斯托尔,原来你们认识啊。”女子声音轻柔,“我叫苏兰特,小姐。”

她眨眨眼睛,妩媚一笑。

“城户纱织,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阿鲁迪巴。”纱织也对苏兰特微笑。

“你们好。”阿鲁迪巴对他们笑笑,“卡斯托尔先生,才见到你我真是吓了一跳,你跟我的上司长得简直一样,只不过你的头发是黑色的。”

“看来你的上司面子真不小,竟然能请得动这位千金小姐与你一起出来办事。”卡斯托尔晃晃头。

“先生,上次见到你时,你的头发还不是这个颜色,难道是用乌贼汁染的?”纱织问。

他摸摸自己的头发:“在日本染的。”

“回到海里大概就会被洗掉吧。”纱织说。

苏兰特闻言眸子里的水光一敛,转而看向卡斯托尔。

 

卡斯托尔哼了一声。

“我们可是平等的。”苏兰特轻声提醒他的态度。

纱织笑得特开心:“大家吃糖吧,听听,飞机要起飞了。”

阿鲁迪巴拿出一张报纸开始纵横字谜游戏。

“苏兰特也是要去中国吗?”

“我与卡斯托尔是要去西藏观光的。”苏兰特笑得特灿烂,“你们两位也是?”

纱织的眼神扫过她无害的脸,然后定格在卡斯托尔的脸上:“不,我们是去见一位朋友的,当然,也是去西藏。”

卡斯托尔微微皱眉。

“哈,那真是巧。”苏兰特眨眨眼睛。

谁知道呢,纱织盯着苏兰特浅红的眼睛,感觉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苏兰特应该也是波塞冬的属下。

“想必会是很愉快的旅行,小姐。”纱织说。

苏兰特的脸迅速垮了下来。

卡斯托尔一脸嘲笑。

阿鲁迪巴从纵横字谜中抬头,咳嗽:“小姐,苏兰特可是位先生啊。”

“呵呵。”纱织干笑着。

苏兰特伸出尖尖的指甲,戳在纱织脸上,一阵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