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发】事件簿之傲慢偏见(上)
CP:卡妙X纱织。作者:果冻。纱织奇异事件簿后续,这个无灵异,聊天整理出来的文,所以格式不讲究以及有一些旁白。
这次纱织和卡妙也是突然去未知的世界。一传过去两人就在一辆夜晚的马车上,看来必须在上面过夜。
卡妙很适合十九世纪初的燕尾服打扮啊,LC里那个前代穿的那种。这个时期的女人会穿白棉布或者细纱做的高腰裙子,据说是仿古希腊风格。
因为曾经穿越过一次事件簿,所以两个人对于忽然被甩到陌生的地方还穿着古人的衣服这种情况都很淡定……………………才怪!
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但是脑子里多了点不一样的记忆。两个人都是爱看书的名著发烧友,所以立刻意识到他们这是又穿越了,而且是穿到了傲慢与偏见里最倒霉的一对夫妻身上……对了,现在好像还不是夫妻,正在私奔的途中。
女方是个爱慕虚荣傻啦吧唧的制服控,因为只看脸和军官制服所以被男方勾搭跑了。男方是个超级军官大帅哥,但是人品超级烂,赌博、挥霍、勾搭小姑娘……现在正在逃避赌债的逃跑路线上,正好遇到一个傻姑娘花痴他,所以顺手牵羊……不对是牵姑娘。后来他们被女方的亲友逼婚顺便各种鄙视,成就了书里男渣女贱的最悲惨的婚姻。
两个人把脑子里的记忆对了对,确认没错,纱织捂着脸好想往车帮子上磕脑袋。
一切麻烦明天说,只是两人现在身处夜晚的荒野,身边只有一辆马车,今晚怎么过。
(旁白托利:搂一起睡觉)
如果是以前的卡妙,大概会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但是彭都斯庄园穿越后,两人的关系明显拉近了不少,所以依偎在一起睡觉貌似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纱织看着卡妙将马车里唯一的毯子反复折厚,铺在自己的身后,然后把身上的厚斗篷脱下,示意她靠到座位上再为他盖上。
“保暖的东西都给我了,你要怎么办?要不一起……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纱织有点脸红。
卡妙抬头莫名其妙地看她,“当然。”
纱织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原来卡妙压根没打算让她独享铺盖。哎呀,希望我的话不要让他觉得我是个不体恤别人的人。
不过,好像自己和卡妙有这么亲吗?和男人共度夜晚还盖着一条被子神马的自己这么欣然接受会不会让人觉得很轻浮?接受好像很吃亏,但是不接受的话好像也很吃亏……处女神到底该怎么选择?在线求啊……
还在纠结的时候卡妙已经靠过来了,手很自然地放在她背后的座位上,还抓着斗篷的一头,看起来好像把她环在怀里一样。
纱织一脸局促的看了看卡妙放在自己背后的胳膊。
“枕头。”卡妙言简意赅。
这这这,还要枕着男人的胳膊胳膊睡觉神马的……尺度也太大了吧。
纱织这人有个优点,就是不管内心多么万马奔腾,她总是一副很淡定的表情,其实这姑娘从神话时期因为身边的男神都太那啥所以处处提防有点面瘫。
所以在卡妙看来小姑娘很乖巧地一动不动。
让他顺顺利利地拉到斗篷底下,环住,脑袋枕在她胳膊上。
要不是女孩身体僵硬的和石头一样,他还当她挺大方呢。
(旁白托利:搂在一起觉觉了)
这种感觉……心内有点痒痒的,大概就是翔子嘴里说的“好萌!”
水瓶座男子嘴角翘起一点弧度:“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纱织小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根据你以往穿越事件的经验看,逃避本世界主线情节是没有用的……”
纱织:“……然后?”
“所以明天我们去苏格兰结婚小镇把婚结一下?”
“………………啥!!!!!”
一不小心把米罗教的俚语带出来了。结婚小镇?!纱织还真有听说过。
在二十世纪前,英国男女为争取婚姻自由,私奔后一般都会跑到英格兰和苏格兰临界的一所小镇结婚。
按照旧英格兰法律,女人结婚需要父亲允许。
但是按照当时苏格兰的法律,未婚男女只要在苏格兰神父的面前互相承认就是法定夫妻
纱织汗一个:“不会对二百年后的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吧?”
卡妙外头思索了一下:“二百年后婚礼证人肯定都老死了。”
所以我就自动成为了失婚妇女?纱织内心越发纠结,“可是按照原著,这两个没有去结婚啊。一直到本书的男主和这身体的舅舅找到他们,你还敲诈了男主一大笔钱才肯和我结婚。我们是不是该尊重原著?”
卡妙:“这个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你不在乎你舅舅拿看失足妇女的表情来找你谈话。”
说完这句以后,水瓶男就很平静地睡过去了,呼吸匀净,徒留纱织枕着他的胳膊睁着大眼……人家怎么睡得着啊!好想掀车!
直到后半夜,纱织才迷迷糊糊地改成侧卧,头靠着伙伴脖下的位置睡过去,没办法,荒野的夜晚越到后面越冷,唯有身边的男人和靠近壁炉似的暖烘烘的。
但是早上还是被冻醒了。发现自己被裹的和一个球似的,身边放着一个纸包,里面有一只烤熟的鹧鸪——(卡妙:对不起,早餐我真的尽力了!
自己的“未婚夫”不知去哪了。
在一起经历那么多,小姑娘当然不会惊慌失措地到处找人。把手帕用露水打湿擦擦脸,吃完早餐,卡妙果然回来了。
青发的男子只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拎着自己的靴子,浑身上下滴着水。
“你这是去哪了?!”纱织吓了一跳,记忆里好像从没有看到水瓶男衣冠不整的形象。她赶紧拿着斗篷迎过去。本来以为对方会随手接过,没想到卡妙却向着她微微弯身,示意她为自己披上。
这算提前适应丈夫的待遇吗?纱织有点黑线。
卡妙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纱织越发奇怪,心想为什么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他一直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这还是被青铜背后起外号“冰冻机器人”的那个年轻战士吗?他那标志性的面无表情冷淡目光怎么全不见了?
现在的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分明平静中透着一种……宠溺?
一定是起太早以致出现幻觉了。不,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要演戏。这角色就是一个风度翩翩身段俊俏讨人喜欢的花花公子,我现在正在被他诱拐途中,他当然不能冷峻,不然被原著人物一看就穿帮了,所以这就是演技!一定是这样。
青发男子眼中似乎带着笑意等女伴为自己披上外套,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向马车:“给你看样东西。”
等纱织看到那小皮口袋内满满的萤光时,有点惊住了:“这么多的大珍珠……这是……”
“从海里淘的,第一个月的主妇家用。”
“噗!”纱织终于喷了。
以纱织作为财团总裁的眼光来看,这小皮袋里的每一颗珠子放到现代都配镶嵌在皇后的王冠之上,更何况这是养殖珠技术还没诞生的十八世纪末,这袋子里的东西,足够买下几座城堡了吧。
“我花不了。”纱织头疼地推回去。
“当然不是一下子拿出来,等我们回到伦敦再安置。”
卡妙将珠宝再次捧到她的手上。
“那我们可以买一栋庄园,种上很多的花。”虽然觉得是过家家,但是纱织的内心还是多出了一丝浪漫的感觉。
哎呀,突然感觉卡妙真是个“好丈夫”!……自己怎么会对自己的圣斗士产生这种感觉呢?不行,要纯洁,这都是演技,镇定!镇定!
在上路的时候,纱织爬到驾车的卡妙座位旁:“你不去当影帝太可惜了?”
水瓶男朝她微微挑了下眉毛,示意她解释一下。
“电影里的这个角色演的都没有你现在风流倜傥、”纱织由衷的称赞,“难怪我会忍不住和你私奔。”
“是吗?所以女神也请快点磨练你的演技。”
“我?”
“我可记得你的角色一见到我就发花痴来着。”
“……”
万年处女神表示这也难度太大了,她得缓缓。
雅典娜当了几辈子的铁血蔷薇,花痴小姑娘什么的,还要对着自己的圣斗士演,好想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结果第二天晚上在路上的时候,纱织终于有了表现铁血蔷薇精神的机会。他们遇上强盗了!
十九世纪初期英国乡村的宁静田园,果然只是电影里的假象。有钱人在人迹罕至的荒野一不留意遇上大盗,才是颠扑不灭的真理。
被抢劫的应该是位贵族,两手高举着跪在路边,他的车夫趴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昏厥。
(旁白小桑:卡妙不给买豆腐)
还有一个男仆哭丧着脸被人绑在树上。几个蒙面的男人正在起着哄翻掏那贵族的行李,还不时在他身上踢一脚。
还有几个男人已经举起了枪对着他们来的方向,其中有一个拿着单筒望远镜,看来早就发现他们两个了。
作为一个“现役民兵团少尉”(前身的身份),卡妙身上是带着这时代的火枪和花剑的,不过没什么用,他不会使。
用圣斗士招数估计对这时代人和遇到魔法师差不多——他还没打算和势力强大的教会对上。
所以他打算速战速决,尤其是当领头那个脏兮兮的男人以淫邪的目光扫向纱织还没开口的时候,卡妙便出手了。一根树枝在空中旋转着,像回力镖一样拐着弯,狠狠地打在第一个人的鼻子上,令他眼泪长流,然后被一只手接住,扫中第二个人拿着枪的手腕,让他捂手乱跳,顺势戳中第三个人下颌,打飞他一颗牙。
第四个人连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踹飞,第五个人企图在后面偷袭,被纱织拎着女士小手袋甩中脑袋(包里有块砖头,不要问她是哪来的)。第六个——大盗头目被俊美的青发青年一把拎起领子按在树干上,寒冰一样的眸子把他直接钉住一动不敢动。
“闭、嘴!”水瓶座每个字都带着一股寒气。
“大爷,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
“……”水瓶宫战士转头向女神确认。
“他确实什么都还没说。”纱织觉得自己应该说句公道话。
“但是你准备说什么对女士无礼的话吧?”卡妙转回头,脸黑的像锅底。
“我、我没说你怎么知道……”盗贼想为自己辩解一下。
“去死吧!”卡妙随手一抛,一个身影飞向天空,化作一道抛物线消失了……
众人:……………………
其实用不着再做什么了,水瓶宫战士的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七八个盗贼全部震慑住了。唯一一个品相完好的盗贼被他冷淡的目光一扫,立刻抖抖飕飕地摸出一根绳子准备把自己捆上。
卡妙的目光朝那几个跪下的盗贼一扫,对方立刻又很自觉地先把同伴捆上。
纱织站在树后面捂着脸,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是又有点甜丝丝的,那个盗贼头目的不怀好意她当然感受得到。
只是从来不想到卡妙竟然会那样毫不掩饰地维护她,甚至到了完全不讲理的地步,这感觉还真是……挺开心的。
这用晓铃的话是怎么说来着?男友力MAX……不对,这都是假装的,假装的!
纱织开始回忆原著了。话说原著里那个渣会在诱拐小姑娘的时候这样给力吗?这样帅气吗?这样可爱吗?哼哼,渣男就是渣男,本书里最受女人欢迎又怎样?我家黄金圣斗士随便演演就可以完全秒杀你!
这边,卡妙已经和那位贵族,他是个伯爵,领地就在附近,寒暄过了,两个男仆都被派回城堡叫人来。
卡妙走回纱织身边,微笑着揉揉她的发漩——啥时养成的习惯。
“我们现在遇到一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
“那位伯爵的城堡里正好有座小教堂,也有牧师。”
“所以呢?”纱织不明所以。
“我们今晚就可以举行婚礼了。”
“………………”拜托你不要用这么平静的表情讲这么惊悚的话,人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好不好。
少女内心嘤嘤着,被看起来心情超级好的俊美青年拉着——她企图抱着树干不上车,但是被从后面抱起来,塞进马车。
这剧情完全和脱了缰的野狗似的,是怎么发展到这里的呢?
被换上一袭白纱的纱织看着小教堂里的基督像,已经完全是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了。
埃尔金伯爵今天过得大起大落。先是在距离家十英里的地方遇到臭名昭著的黑风盗贼团伙,他们杀人劫财,为害这一方已经很久了。原本以为这次命不久矣,没想到又遇到了上帝派来的救星。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有能力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的居然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人,他们要到婚礼小镇去举办婚礼,没想到走岔了路跑到爱丁堡附近来,阴差阳错救他于危难之中。
于情于理都该享受他的热情款待,更何况他们还施恩不求报,婉言谢绝了他的丰厚酬金。更更难得的这还是一对赏心悦目气质高贵的璧人。为他们筹备一个庄重的婚礼不是他理所应当的责任吗?
埃尔金城堡的管家从没有这么忙碌过。他不仅要联系地方治安官为盗贼团伙的覆灭善后,还要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一个小型婚礼的筹备。简直是马不停蹄脚打后脑勺。
很快,小教堂的神甫被从家里叫出来,园丁和神甫的助手用鲜花装点起礼堂。管家太太给新娘送去了往代伯爵夫人的结婚礼服与搭配的首饰为她装扮,治安官和地方的几位年长的绅士被请来作见证。
婚礼的戒指是教堂准备的,花了新郎三个英镑。厨子还在城堡的大厅准备了一桌小宴,女仆们收拾出风景最好的客房做婚房。总之,一切要尽善尽美。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令人印象极为深刻的婚礼。少女并没有像时下的新娘那样戴着围着白纱的帽子,而是别出心裁地将薰衣草色的长发绾于头顶,露出天鹅一样优美的脖颈,蒙着白色及踝部的轻纱。白色的高腰裙服上有极为精细的白色蔓草刺绣,像鱼尾一样勾勒出美好的线条。
满堂带露的百合都及不上她的娇嫩明媚,在她出现在礼堂门口的时候,观礼的来宾都不由地止住了呼吸。
如果在这个礼堂中还有一个可以媲美的光彩存在,那便是祭台那边静静等候的新郎了。墨绿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全部梳向脑后,仅有几绺不听话地垂下来,挺拔如军刀般的身姿被深绿色细呢长外套和笔挺的衬衣包裹,领口束得紧紧。手上戴着白手套,长腿上套着雪亮的长靴,极简的配色,禁欲的冷感、军人的气质、低调的奢华,再配上如同北国精灵一般的冰姿玉貌……
现场的夫人小姐们无一例外的眼冒爱心。
简直是天作之合呀天作之合……神父和埃尔金伯爵与诸位证婚人顿感与有荣焉。
(旁白小桑:天作之合,集齐作者和爱妙雅的粉丝和穿越世界意志的天时)
因为场面过于美好,一切犹如梦幻,以至于现场的众人都有点晕陶陶的。特别是新郎揭开新娘的婚纱,轻柔地且极为克制地在其额上轻触一吻的场面,不知道为什么给现场的众人造成了暴击。好几个大姑娘小媳妇都或按着胸口或捂着脸晕过去,以至于造成了一时的混乱。
婚礼的其他环节就不赘述了,总之,十二点以前,莉迪亚.班纳特——纱织现在的身份,成了一位已婚的良家妇女(这一点要特别强调),精疲力尽地来到了她的蜜月套房。
如果说在婚礼的时候她还有点新娘的惴惴不安与娇羞,看到卡妙不声不响地将一个短沙发拉倒床边上她已经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晚安。”她倒在床上。
“晚安。”卡妙吹熄了蜡烛。
“对了,你不用特意守夜,这个世界我完全感受不到其他神明的力量……”强撑着说完这一句后,纱织的意识就模糊了。
黑暗中,男子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默默看着她的脸,很久。
没有其他的神,暂时也没有怪物,不代表她不会再受到伤害。
他不在乎在这个世界被当做一文不名的浪荡子,但是绝对不能让她被人耻笑。
十八世纪末期的欧洲女性地位之低,饱读典籍的他完全可以想象,且不说她私奔的事在乡里会受到多少耻笑,
哪怕她循规蹈矩名门正道的当个好姑娘,也得屈居贵族和乡绅太太之下。这就是英国的阶级分层。
他又怎么能够容忍。
转身出门,在城堡的酒窖附近,他如愿找到了埃尔金伯爵。
对方自然对他新婚之夜竟然还有兴致出来串门十分诧异。
青年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伯爵先生,我记得来时的路上你曾说过,风闻陛下由于国库的财政紧张,打算在未来的一个月内有条件地增封几个骑士,能否透露一下详情?”
如果原著里的莉迪亚之所以饱受怜悯与嘲笑,是因为有一个自甘堕落无所事事的丈夫。那么他会让他们知道,他不是她的弱点。
他将是她最强的一点。
一个星期以后,伦敦肯新顿富人区。
(旁白小桑:小雅嫁了个好男人)
一辆双驾马车在一所灰白色的巴洛克式房子前停下,从上面走下来两个男人。一个是头发花白的老绅士,一位看起来有些傲慢举止高贵的英俊男子。
两人以有些难以置信地眼光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座典型的贵族府邸,叩响了门环。
他们向管家请求拜访伦敦上流社会的新贵爱克威瑞斯勋爵,有紧急的事情要见他现在居住于府邸做客的朋友。
管家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表示勋爵大人目前外出了,仅有他的新婚夫人在家,不过爱克威瑞斯府目前并无客人在此居住。
看过原著的人大约应该猜得出这两位绅士的身份。年长者,自然是莉迪雅的舅父嘉德纳先生,为了寻回离家出走的外甥女奔波至此。年轻的那位,便是原著里的男主角,英国女粉丝们最爱的达西先生。为了赢得女主伊丽莎白的芳心,瞒着她来寻她的妹妹。原作里他和卡妙的原身韦翰有些陈年旧怨。
不过达西先生是一位极高尚又痴情的人物,为了帮助心上人赢回家里的声誉,放下仇恨,甘愿接受原主的敲诈,给了他一大笔钱,才成就了原著里的那段孽缘。
两个人一路追踪,先是去了苏格兰的婚礼小镇,结果一无所获。加德纳先生不得不做了最坏的打算。自己的外甥女八成是私奔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名分,成了那个浪荡子的情妇。
(旁白小桑:小雅是卡妙明媒正娶的)
要不是达西先生提醒他,可以在找到二人之后,用女方的嫁妆打动男方(要知道可怜的莉迪雅只有一千英镑的寒酸嫁妆,少不得他和达西要为她筹备),他简直都快撑不下去了。
两个人在婚礼小镇附近转悠了几天,后来终于在一个驿站车夫那里打听到消息。他曾看见一辆带贵族族徽的马车上坐着疑似的两个人。那辆马车,据说的新晋勋爵爱克威瑞斯阁下的。
正在前往伦敦。寻人的这两位又马不停蹄地直奔伦敦寻访。
(旁白托利:妙老师不会这么坏啊)
现在听到管家的说法,嘉丁纳先生失望的心情溢于言表。“那么我们能否拜访一下勋爵夫人,不瞒您说,我知道自己十分冒昧,但是这件事至关重要。”
(旁白CC:卡妙出门了,人家怎么知道这两个寻人的什么时候来?)
管家表示去请示一下勋爵夫人,请他们在客厅稍候。几分钟后,一串轻盈地脚步声从楼梯那边奔下来。客厅的门打开后露出一张少女容光焕发的脸:“哦,亲爱的舅舅……”
(旁白小桑:要应付剧情人物了)
被少女扑上来抱住脖子的加德纳先生有点懵。
“我是多么高兴看到你。天知道我都在你住的天恩寺接转过好几次了,但你却一直不在家。店里的伙计说你去乡下看妈妈了。家里一切好吗?妈妈好吗?简好吗?爸爸呢?我已经给家里写了一叠信笺了,但是又不敢寄……”
加德纳先生半天才反应过来,将外甥女推得远了些,注视着这张有些陌生的脸。小莉迪雅现在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脸和五官依稀还能看出原来的影子(他的外甥女个个都是仙女似的美人),但是仿佛突然被施了魔法,现在的莉迪雅,竟然多了种明艳贵气,举止爽朗自信,衣着华丽雅致。这一切都说明她受到了极好的呵护。
“唉,莉迪亚!你这顽皮的姑娘!”加德纳先生一直是疼爱外甥女的好舅舅,但是这次最调皮的老幺闯的祸实在太大了,他不得不板起脸孔,想说些训诫的话。
“对了,也欢迎你,好久不见,达西先生。”纱织放开加德纳先生的脖子,向达西先生伸出了手。
达西先生也有点怔忪,当下习俗,握手是男女友人比较亲近但矜持的礼节。依照以前莉迪雅那种疯疯癫癫的表现,他还以为她会压根忘记旁边还有客人需要招呼。或者即使能记得他,也就能给他一个马马虎虎的屈膝礼。
他当然想讨好未来的小姨子,虽然这小姨子实在是令人头疼。
(旁白小桑:男主懵逼了)
行过握手礼之后,纱织请两位客人坐在丝绸面的沙发上:“埃莉太太,请你送点茶点来,顺便去厨房看看,今天舅舅要在这里吃晚餐。他喜欢鱼子酱配苏田纳甘甜白葡萄酒。达西先生很喜欢西西里煎鸭胸。”
“是的,夫人。马上就好,夫人。”女管家毕恭毕敬地屈膝后离开。
客厅里一片静谧。
加德纳先生好半天才有了反应:“莉、莉迪雅。”
“嗯。”
“爱、爱克威瑞斯勋爵夫人?!!”
“嗯。”
“我的天呐……我的天呐……我的天呐!”
“舅舅,你没事吧?”纱织满脸担忧地站在一旁用扇子为老绅士扇风,“我这里有嗅盐,你闻一闻,”
(旁白小桑:小雅真能干)
“我想,你的舅舅是受了刺激,你最好给他来点白兰地。”达西先生建议道,“如果可以的话,能否给我也来一杯。”
一杯酒水下肚,老绅士终于冷静下来,要求纱织好好给他解释一下,她不是跟着韦翰先生离开的吗?怎么会突然变成新贵的勋爵夫人。
再得知韦翰先生现在就是爱克威瑞斯勋爵之后,两个人再次受到了惊吓,不过,这次总算没有太失态。
其实在旅途中,纱织和卡妙就已经就原著的情节反复讨论过,编出了一套逻辑上说得过去的说辞,这个时候可以拿出来用了。
借口内容是这样的:
首先,莉迪雅小姐并非是故意破坏家庭的名誉,而是因为她和韦翰先生在巴斯的时候,同时成为一场谋杀现场的目击者。(刚好原主记忆中有在报纸上看到连环杀人案,前些日子,巴斯的街头连续有女子被谋杀)。
当地治安官说这是流浪汉干的,并抓捕了几个人,可之后他们都遇到走路莫名其妙有马车撞过来,有盆栽从楼上落下之类的事,他们同时意识到幕后黑手应该没被抓住,自己可能成为凶手的灭口目标。
(旁白小桑:幸好小雅和卡妙都看过书。)
如果自己返回家中,那么家中的亲人或许会被连累。自己当时是随着相识的上校太太在巴斯旅游,身边又完全没有男性长辈保护,无奈之下找另一个目击者韦翰先生商议。两人以私奔的名义离开巴斯避仇。
虽然这样做会损害自己和家人的声誉,但是她确实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但是凶手大概也不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看到他的脸,是否要追杀到底,韦翰带她走的时候也怕打草惊蛇,所以故意制造了一个自己欠赌债不还才逃跑的情况。
至于韦翰先生为什么忽然成为勋爵,主要是因为他比较幸运,一年之前当海军的时候在某荒岛上无意间挖出一个箱子……但是韦翰先生深知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所以一直等着民兵团服役期满,其间他决定过低调的生活(什么?您觉得不低调?他已经尽力而为了。)
而被犯罪团伙追杀这件事让他忽然醒悟了,能够保护他生命安全的,除了钱财,还需有权力和人脉。要得到男爵以上的爵位当然很难,皇家一向是谨慎封赏的,但勋爵这样不世袭的终身贵族还是可以操作的……只要你付出足够的金钱。
婚姻,当然是合法的。婚书证人一应俱全,患难见真情,这种事不是爱情典籍里常有的题材吗?
总之,纱织成功地忽悠住了两位绅士,虽然达西先生依然看起来半信半疑,至少他们明面上接受了她的解释。
纱织暗暗擦了一把汗,这最难的头一关,终于过了。
加德纳先生看起来轻松了不少,他嗔怪自己的外甥女太过见外,而且太过不相信家中男性长辈的能力,令家人们如此担心。在吃完丰盛的晚餐之后,他的心情更好了,甚至提出让外甥女带他到府邸里转一转。
达西先生的面色一直很严肃,待管家通报勋爵回来之后,他彬彬有力地向纱织鞠躬说道:“夫人,我们今天来此拜访,除了前面这件事,还有其他的事情想和……您的丈夫商谈,可否允许我们……”
纱织知道当下的男性都有点大男子主义,避开小姐们商谈她的终身大事完全符合时下的风俗,所以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请他们和管家去书房。
半个小时后,卡妙陪着两位客人鱼贯而入,眼神中微带笑意。纱织方才松了口气。她知道韦翰先生和达西先生直接的恩怨很难解决,前者早年的荒唐致使后者看不起还可以用年少轻狂带过,但是韦翰先生垂涎达西先生妹妹的嫁妆企图诱拐她私奔的历史,一定让达西先生恨毒了他。
晚上两人在卧室的时候,纱织便好奇的问起这件事是否得以解决。
卡妙微微一笑:“我只是说了句我夫人记错了,其实我挖到宝箱的时候是在三年之前。达西先生就释怀了。”
纱织一怔,继而恍然大悟:“两年半前是韦翰先生诱拐达西小姐的时间。若那时韦翰先生早就挖出了宝箱,就说明他并非是垂涎达西小姐的嫁妆才向她求婚的,这样你就从一个见财起意,诱拐童年伙伴的恶棍,变成了一个爱慕青梅竹马,发财后想给她幸福生活的人,可惜被他哥哥棒打鸳鸯!”
“没有爱慕。达西小姐当时父母刚亡,达西先生将她独自放在疗养的庄园内只顾自己忙,我声称当时只是出于同情……”
“用爱慕会更容易被达西先生接受吧?”纱织歪着头看他。
卡妙的表情很严肃,“抱歉,我无法接受,即使是编造谎言。”
纱织表示真难相信卡妙是个法国人,编写的故事太不浪漫了!
麦丽屯的班纳特一家最近连续倒霉,先是一直追求大女儿的那位富家少爷突然去了伦敦,致使这件左邻右舍纷纷看好的婚事无疾而终,紧接着是二女儿断然拒绝了将来要继承班纳特家业的某堂侄的求婚,让对方被隔壁卢卡斯家的女儿截胡,把班纳特太太气了个半死,再来就是三个星期前小女儿莉迪雅去巴斯洗温泉,竟然传来消息说和民兵团的军官韦翰先生私奔了,让家门清誉直堕谷底。更别说那军官还欠下了不少赌债——即使那位军官再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做出这种事,再多的优点也被抵消了。
原本遇到这时闭门谢客悄悄寻人才是道理,偏偏正值更年期的班纳特太太直接病倒,把全家仆人指使得团团转,弟弟妹夫都被派出去找那对私奔的小情人去了,正在旅行中的二女儿也被叫回来,班纳特先生像没头苍蝇一样出了趟门又回来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出来,这么闹腾可不是人尽皆知。
作为本书的女主,班纳特家的二小姐伊丽莎白,原本觉得自己全家算彻底毁了,没想到事情到了前天突然峰回路转。先是一位伦敦的律师突然出现在镇上,为韦翰先生结清了所有债务,紧接着一直宅在书房的父亲接到了加德纳舅舅的来信,在晚餐的餐桌宣布了莉迪雅的近况。老实说,加德纳先生信里的内容实在太过戏剧性了,要不是班纳特先生深知妻弟的人品可靠,才不会相信里面的那些话。现在看到家人们目瞪口呆的表情,班纳特先生深感欣慰,她们看起来比他受到的惊吓大多了。
班纳特太太一向宠爱自己的小女儿,也强支着病体来听。开始的时候她还能保持安静,但是听到后面终于按捺不住情绪,完全忘记了自己病体未愈合。于是她一会诧异,一会惊恐,一会担忧,最后全化作了狂喜:“你说的是真的吗?莉迪雅宝贝!我的上帝,她已经结婚了?她才十五岁,就当了勋爵夫人了?!我就说这孩子长得最像我,最有福气,在所有的你女儿里她是性子最好的一个(餐桌上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天呐!韦翰先生居然成了终身贵族,他这是要当议员了吗?!爱克威瑞斯勋爵,多么威风凛凛的称呼……为什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三女儿在一边提醒她这是星座“水瓶”的意思。
班纳特太太越发满意:“啊,水瓶座的男人,听起来就和莉迪雅很相配。他一定爱惨了莉迪雅,谁都知道,我们家的女儿虽然可爱漂亮,却没什么嫁妆,韦翰先生……对不起,现在要叫勋爵阁下了,多么好的年轻人,有钱高贵英俊潇洒却又这么谦逊低调。春天里他在我们麦丽屯交际的时候,从来没给我们摆过架子。他本来可以轻而易举找个女继承人,却如此看重女方的人品。如果我能给莉迪雅多一点嫁妆就好了,限定继承法完全是岂有此理,我们的产业为什么要由那个阴险的柯林斯继承?我们的女儿女婿什么时候回门?我得赶紧准备起来……”
班纳特先生不得不打断太太这番自鸣得意的喋喋不休,提醒她口风现在要严一点。因为巴斯那起连环杀人案据说要重新调查了。为了莉迪雅的安全,她现在呆在伦敦反是好事。反正他们家已经听了不少流言蜚语,再多听几天也无妨。
镇上的众人因为生活无聊,素来喜欢各种八卦,听风就是雨。于是对韦翰先生和莉迪雅小姐的评价很快又来了个一百四十五度的大转弯。为什么说“又”呢,是因为起初这位先生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漂亮,身材魁梧,谈吐动人”“用娴熟的交际手腕博得众人一致称赞”(这可是作者说的原话),即使后来他换过几次献殷勤的对象,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谁家结亲不是千挑万选,反正他没有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后来人们的评价急转直下自然是欠债和私奔事件,现在债务清了,小姐也娶了,那位先生据说还在伦敦发了财(这是重点),那些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误(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好不)就让他随风去吧。
待他回来,大家可以再做好朋友……
不过班纳特太太说话向来夸张,上次她信誓旦旦的说大女儿要嫁给阔少爷结果黄了,所以这个小女儿到底有没有结婚,女婿到底有没有发财还要先打一个问号。稳重的人家决定再观望观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下面我们再来说说伦敦。十八世纪是伦敦报业迅猛发展的阶段,各种新兴报纸层出不穷,如《世鉴日报》《镜报》等。这些报纸五花八门,除了刊登新闻,也登载文学作品,为商店打广告。即使是一些不识字的文盲,也喜欢坐在酒馆等公众场合,请别人为自己读报纸。
而巴斯针对站街女的连环杀人案,在很长一段时间,是诸多报纸连续被追踪报道的头版头条。当下的警方办案手段比较有限,毕竟此时会连续谋杀无辜者的变态罪犯极为罕见。治安官错误地对记者透露了过多的案情细节,这些细节被公布到报纸上,反而大大影响了办案的效果,还引来了凶手的公然挑衅。一群难辨真假的自称目击人也纷纷给报纸写信,所提供的线索纷乱繁杂更让治安官无所适从。
巴斯的警方曾为此在受害人居住街区挨户排查,还抓了几个流浪汉。后来证明都不是凶手。本来案情进入僵局,直到一篇被刊登在《每日邮报》上的故事连载惊呆了办案方。这篇小说选材简直前所未见,它塑造了一个私家侦探,专门接办警方处理不了的案件。这第一个案子便是《开膛手杰克》。虽然细节上做了不少改动,但是有心人还是一眼便能认出,这个案子影射的就是巴斯连环杀人案。与现实不同的是故事里办案的这位私家侦探,令人惊骇的是主角的能力——犯罪心理画像。他标出了凶手的活动舒适区,断言他的居住地离最早的第一个被害者居住地不远,而第一个被害者现场留下的线索应该是最珍贵的,作者还指出了警方排查时,应该多注意口供中时间活动最清晰的那一个……
这简直就是公开的送给警方的破案指导书!!!!
巴斯的罗斯福警官在看完第一话的时候一跃而起,带着助手直奔伦敦,目标是每日邮报设在伦敦的总编辑部,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个作者看到小说的全文,他可以提供更多的案情细节,只求对方能够帮助他把凶手绳之以法。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在巴斯,曾代表地方民兵团协助警方排查的退役少尉韦翰。
他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气质和上次见面大相径庭,之前的感觉就是一个小白脸,但是这次见面对方身上多了一种剃刀一样的寒气和山岳一样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没想到你就是这篇惊世骇俗的小说的作者。”
“不,你搞错了。”卡妙将手伸给身边的人“请允许我向你介绍《开膛手杰克》的记述人——我的妻子。”
纱织站起来,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
纱织小姐喜欢悬念推理小说,这在圣域并不是什么秘密。她的书架上甚至还摆了不少如《犯罪心理学》《演绎法与归纳法》之类的刑侦专业书籍。作为一个现代人士,她所见过的离奇案例和侦破手段无疑是较这个时代的人多得多的。这个时候警察办案只能用手段原始来形容。韦翰先生声名有点差,作为贤内助,写一部小说帮助他刷刷威望,即使达不到,自己也能借此摆脱花瓶形象、反正不是坏事。
指导警方破案是不可能的。二百年的代沟无法横越,当然这个不能直说,纱织再三表示自己仅仅是在报纸上看到了案情,又听丈夫说了一些猜测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以他为原型,创造了这个故事。真凶是谁她一无所知,一切只是自己的想象和丈夫的猜测。
卡妙虚揽着“妻子”的纤腰,用“宠溺深情纵容”的目光看着她神采飞扬侃侃而谈,完全不插嘴。
这个时候女作家虽有,但数量寥寥。而支持妻子创办自己事业的男子,更是少见。罗斯福先生极为纳闷,但是又觉得要是自己也能娶到这样可爱的女子,大概一样会宠上天。是不是自己追不上潮流OUT了?
总之最后,罗斯福先生虽然有点失落,但是也受到不少启发。得到编辑暂缓发表的保证后,拿着全稿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纱织觉得这几天卡妙先生大概是不怎么忙了,开始利用一切机会练习秀恩爱,秀的那叫一个丧心病狂——这个时代的绅士们挺喜欢公开场合秀恩爱的,包括那些和妻子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也是稀奇。
卡妙终于暴露出他是个骨子里很浪漫的法国人,在热情的俄罗斯土地久居多年,英国人表达爱情的方式还是传统而含蓄了些,远不及他,更别说他还加上了二十一世纪言情剧里的常见模式,常常看得路人目瞪口呆。
今天早上,卡妙先生出门前向她伸手示意——他天天早上都得来这么一出,每次她都得送他出门,还得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让他在额头上MUA的亲一口——结果路过的一个男人看得撞在路边的灯柱子上了。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不仅热衷秀恩爱,还时刻提醒她别忘记练习对他表达花痴,完全乐在其中。
卡妙的性格是典型的外冷内热,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沉默寡言和冷若冰霜。但是处久了就知道,能走到安全距离以内的人会受到他极大的疼爱和纵容。
什么?没见他笑过?自己复习他在漫画里教导徒弟的那一段,还有在海界幻觉里的那一段,还有在冥界和徒弟分别那一段,青年的脸上,分明出现过很多次温柔宠溺的笑意。因为看重感情,所以他才会在明知教皇出了问题的情况下最后还是选择维护他,在和徒弟立场相对的情况下设法拉他出战场……而现在,纱织也成为了他安全距离内的一个。一旦确认了这一点,无论怎样的疼爱,水瓶座圣斗士做起来都理直气壮,因为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他的女神现在只有他了。
当下,不管是纱织的父亲兄长友人属下伙伴骑士角色……全都是他一个人承担!
矜持啊距离感啊全变作浮云。
水瓶座战士在自以为是恪守职责实际上却越走越远的邪路上一去不返。
纱织对此原本是有些困惑的,但是当她第一次参加伦敦上流社会的交际的时候,就明白卡妙如此做的必要性了。
贵族的交际圈是个非常封闭和保守的地方。要结识新的朋友,必须由有圈内的朋友引荐。纱织第一次踏入伦敦的交际圈,是由埃尔金老伯爵夫人引领的。她邀请她去伦敦的剧院欣赏歌剧。纱织与这位情趣高雅性格和蔼的老夫人挺投缘的。演出开始前,相识的夫人小姐们会互相闲聊几句。
纱织结识了几位小姐,双方刚交谈了几句,忽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恶意的目光注视着。
转头一看,在剧场大厅的另一头,有几位年长一些的贵妇正望着这边,用扇子捂着嘴低声说着什么。
最中间那个最年长的表情最为鄙夷,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纱织还是隐隐听到了“暴发户”“私奔”“不知羞耻”等字眼。
“那位是德.包尔公爵夫人。”埃尔金夫人微微皱起眉头,“你认识她吗?”
纱织恍然大悟:“她是达西先生的姨妈。”这位好姨妈一直打着把女儿嫁给达西的主意,但是达西却爱上了莉迪雅的姐姐,明显的,她这是被迁怒了。
卡妙现在算是埃尔金伯爵的密友,伦敦社交圈的新贵,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坏话,这位夫人的情商可真不怎么样。
德包尔公爵夫人正说得起劲,忽然看到被说的那位少女挺直了背脊,面带微笑朝这边走来,其仪态万千,身姿袅娜如女神临世,直视她的目光坦然明亮,倒看得她一时惶恐起来。
{纱织:真无聊,交际场上的舆论战以为我没见识过?我还应付不了你?}
德包尔夫人原本觉得纱织只是一个小小的乡绅之女,丈夫即使有了爵位,也掩盖不住原本的出身低微,言谈庸俗。所以就算知道自己在讲她的坏话也是绝对不敢质问的。偏偏纱织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在无人引荐的情况,下自己找上门来了,而且那气势,竟然把自己压制住了。她左顾右盼,发现刚才还站在身侧的那几位夫人都躲到一边去了,其他人也没有帮腔的意思,都来看自己好戏。
“德包尔夫人。”纱织露出甜美的不能再甜美的笑脸,“很冒昧在无人引荐的情况下前来和你打招呼。家姐曾对我说过,几个月前她在表兄那里做客的时候,多次蒙您邀请去府上做客。您对她关怀备至,和蔼可亲,我的表兄柯林斯牧师和您的两位外甥菲次威廉上校和达西先生都有幸得见,柯林斯牧师和家父通信也说起过这些,所以我想既然我看见您,却不来向您表示感谢,也太说不过去了。”
女眷人群中有了小小的骚动。纱织这话实在太耐人寻味了。几个月前德包尔夫人还对人家姐姐热情款待,还有两位先生和牧师作证,说明可信度很高,但是才过了几个月,德包尔夫人竟然一反常态,在社交场合大肆说起人家妹妹的坏话,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发生什么,德包尔夫人喜怒无常,当面背后不一套说辞的印象算立起来了。
德包尔夫人嘴唇哆嗦了一会,干巴巴地冒出一句:“没必要谢……”
纱织笑眯眯地点头:“那我就不见外了,毕竟我们两家可能会成为亲戚呢!”达西先生会娶伊丽莎白为妻,这是原著的铁律,我这个女神反对都无效,不服憋着!
德包尔夫人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八字还没一撇呢,令姐未必会有像您这样的幸运来攀上一门好、亲、事。”
纱织露出淡淡的惊讶表情:“我也只是按照常理推断,毕竟我想不出达西先生为什么会那么热心的陪同舅舅来筹办我的婚礼。看来是我误会了也未可知。”第一,达西先生是自己自动来跑前跑后的,为啥,诸位听边角的要领悟,第二,我可是明媒正道拜了堂的,光明正大,这一点必须强调。
德包尔夫人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怕打击的小姑娘,和情人私奔结婚还毫不在意,一点都不忌讳,竟然还能轻松的说出“我的婚礼”,还一脸的幸福洋溢,一时气的无话可说。
埃尔金老夫人也跟着敲边鼓:“我当时是婚礼的证人之一,乔治神甫是主婚人,地点是在埃尔金城堡的小教堂,好多乡绅都来观礼。埃克韦尔男爵小姐担任女傧相,格力爵士当的伴郎,不过很遗憾达西先生没赶上。大家都说再没见过比这更相配的新郎新娘了!”
好多人都露出诧异的神情,要知道爱克威瑞斯勋爵夫妇是私奔结婚已经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大家原本以为他们会沿用很多恋人的方式,去结婚小镇找个铁匠神甫举办个简陋的仪式,但是现在听来,人家在苏格兰的婚礼竟然是很正式隆重的。
纱织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暗自佩服卡妙真有先见之明。他们到这世界抽到的第一把牌她原以为是烂到底了,但是卡妙硬是用这样的底牌给她铺出一条不那么糟糕的路。
“我不相信,莉迪雅夫人可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美人,”一位夫人笑着出来打圆场,“我想象不出会有什么样的男人能配上她。”
“据说爱克威瑞斯勋爵也是位美男子。”另一位女士接口,“你们当中有谁见过他?”
大家纷纷表示没见过。
爱克威瑞斯勋爵,这位新贵虽然据说很有钱,且为人很精明。今天听说他投资南美的哪个矿产公司出钻石了,明天听说他投资东印的哪个公司发大财了,但是本人却是很神秘的,在场的大多数人对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埃尔金老夫人笑着问纱织:“勋爵阁下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是一起来的,他在前一条街下车为我去取订做的望远镜,说要晚一点……”纱织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在大门那边,卡妙正走进来。
水瓶座男人原本就长得清逸秀致,在水晶灯光下更是眉目如画。偏偏他的气质极为冷冽严峻,二者融合在一起,越发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埃尔金老夫人乐呵呵地看着婚礼上惊呆女宾的一幕再次上演。
卡妙待人接物挺随心所欲的(这是属于黄金圣斗士的共同毛病)能彬彬有礼周全温煦,但懒得应对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傲慢。发现女客们纷纷向其行起了注目礼,潜意识地觉得有了麻烦,干脆摆出一张旁若无人的面瘫脸,眼中好像只看到纱织,面前好像也只有纱织。
于是纱织很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家的水瓶男顶着光芒万丈的光环一直走过来,在面前站定,牵起自己的指尖深情款款地放在唇边:“等累了吧。”
纱织:“……没有。”
卡妙的眼睛还是完全不看其他人,一径地低头盯着她温言细语:“望远镜我已经叫车夫送到包厢,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纱织:“……好。”
众目睽睽之下,爱克威瑞斯勋爵拉起伴侣的手放到臂弯里,向埃尔金夫人点了点头(夫人:谢谢你还能看见我),然后挽着纱织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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