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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之路6(撒雅)

天亮时,阿布罗狄打开窗子,兴致勃勃的欣赏辽阔的山野风光。
玫瑰色的朝阳普照万物。
淡金色的绵延山峦与粉色的蜿蜒古道就像是一卷渐渐展开的水彩画,从那明镜般的冰蓝双眸里滑过。
他慨叹,“真美。”
他回过头,水蓝色的发丝仍然飘摇在微微颠扑的车窗外。
他喊,“撒加,你瞧,真美,我从来没有在这么早的时间看过这个世界……”他急忙紧闭双唇,而且难过的锉响牙巴骨,懊悔不已。
撒加温和的答道,“呃……我嘛,我看到过,阿布。”
阿布罗狄说道,“对不起啊,你知道我迷糊惯了,没头没脑,让人生厌。”
撒加说道,“没关系。而且……我觉得阿布……很可爱。”他微笑了。
阿布罗狄望着他,“喂,撒加,我给你讲一讲外面的样子吧。当然,如果你可以忍受我的讲述的话。”
撒加说道,“谢谢,我很荣幸。”
阿布罗狄说道,“谢谢。”
他和撒加并肩坐好,开始滔滔不绝的描述一路上的见闻。
撒加的话不多。即便是在这不多的言辞中,绝大多数也仅限于,“是吗?”、“哦。”、“是这样。”……之类。不过这一点儿也不影响阿布罗狄锲而不舍的热情。
到了中午,他们停在一座小村庄旁。
马匹需要喝水与更换铁掌。
阿布罗狄引着撒加下车,他们站在铁匠的铺子前继续坐在马车上时未完的无聊话题。
铁匠的妻子热心的请他们喝茶。
撒加很有礼貌的表示感谢。他们相对坐在简陋的矮木桌旁。
阿布罗狄吃过并不新鲜与松软的面包片与喝过荞麦粥后,问,“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的目的地呢。要知道,到现在为止,我完全听从你的一切指示。撒加,”他笑一笑,“你该不会也像我目前这样没有任何把握吧。”
撒加说道,“放心吧,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阿布。说起来,如果离开宙地亚克堡,只是把你从危险中带到危险中、从这一个困境带到另一个困境,我又何必如此。而且,我还没有这么无聊吧。我打算带你去——斯力奥堡。接下来,你要怎么样安排你自己的生活都可以。学习、游历,冒险或是任何一件阿布感兴趣的事情。有够幸运的话,也许有那么一天,我可以看到阿布兴高采烈的回到宙地亚克堡。”他叹了口气。
阿布罗狄问,“斯力奥堡?”
撒加说道,“哦,可能阿布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的童年时代在那里度过。”
阿布罗狄问,“在你……十五岁之前吗?”
撒加点点头,“阿布,你从来都没有耐心听过我讲述关于我自己的一些情况,而且我一直也没有这个机会。你一直认为我母亲……”他停一停,“我母亲就像一个不可理喻的闯入者那样,你一直没有耐心了解她的生活和感受。其实,我母亲非常了不起,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她是在我的亲生父亲去世后两个月才知道已经怀孕的。我不了解,在她和爸爸……噢,也就是阿布的父亲结婚前,是否拥有过爱情、甚至只是关于爱情的幻想。总之,我非常爱戴她、在同时,也非常同情她。噢,瞧我都说了些什么,扯远了,阿布你不介意吧。”
阿布罗狄刚刚回过神,他摇摇头,连忙又开口说道,“不,哪儿能呢。撒加……我发觉你口才真好,真应该做演说家,或是富有煽动性的帮派领导。”
撒加被他的话逗笑了,他轻轻说道,“你这顽皮的。”一边接下去,“噢,刚才说到哪儿了?对的,斯力奥堡。母亲终于决定改嫁后,居住在斯力奥堡的那些查明家的族人一定不允许她把两个儿子带走,因为这样做就等于残忍的断绝掉从父亲那里延续下来的系统。经过一番艰难的争执和相持,双方都做出一定的妥协,为了安慰母亲,我被允许离开;为了家族兴衰,我的孪生弟弟加隆·查明则被强行留下。”
阿布罗狄问,“孪生兄弟吗?”
撒加点点头,“是啊。其实在我打算带阿布出走时,就已经决定好了去向,我要带你去找加隆。请相信,他和我关系非常融洽,而且,他和阿布的性格很像。到时候,我们一定可以像一家人那样相处得不错。”
阿布罗狄说道,“我明白了。”他随口接下去,“多谢费心。”这口气让撒加不由得回想起那个宙地亚克堡的别扭弟弟,不可否认,经过一连串的突变,使他有些忘记了阿布罗狄本来的样子;更因为失明,又使他在他那个密闭的世界里很主观的描绘出阿布罗狄的新面貌。现在他嚯然忆起,这个阿布罗狄仍然是生长在宙地亚克的那个阿布罗狄·莱德少爷,他犹如大梦初醒一样不禁怔忡。
阿布罗狄“切”了一声,“你的兄弟,怎么可能和我相似,再说了,那可是你货真价实的孪生兄弟。”
撒加喊,“阿布。”
阿布罗狄站起来,“该上路了。”他像一直做的那样,照顾撒加上车,安置妥当。
然而他们并肩而坐,一言不发。
撒加依旧瞅着他自己的世界。
阿布罗狄也像他,虽然不曾失明,却久久凝视着一个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地方,目不转睛。
车窗没有关好。
初夏里温热的风从不断向后退去的墨绿色山峦与翠绿色树荫边缘贯入马车内,拂起他们深浅两重的蓝色发丝。
不知在什么时候,如同绵羊群的云层渐渐聚拢,然后转瞬之间,白羊被渍染为黑羊,迅速累积,变得辨认不清是什么事物了。
本应是温熙的风有了些须刺激肌理的薄凉感觉。
间或有细尘和沙子卷入车内。
阿布罗狄关上窗子,喃喃说道,“要下雨了。”这是个事实,但是由他讲出来,就算是没话找话。
撒加答道,“是啊。”
阿布罗狄转过头,瞧了瞧他。
撒加纹丝不动。
当然,他什么也看不到。
阿布罗狄感到沮丧,又是无奈。他从他们携带的什物里找出一领红底黑面的大氅,披在撒加的肩上。
撒加感觉到了,他握住那件御寒的衣物,怔怔说道,“谢谢。”
他们重新归于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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