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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之路1(撒雅)

这是新的一天,但绝对不应是新鲜的一天,至少对于宙地亚克堡的阿布罗狄·莱德来说是这样。
当他还躺在那张没有哪一次清晨是自己乐于离开的小床上时,就已经察觉到外面的喧闹。
这可不关他的事——在他不是特别舒服的翻了个身时,仍是混沌不清的脑子里慢腾腾浮出这么个一如既往的念头。
他年方二十,按照城堡里普遍的看法,除了生就一张好面孔之外,那么值得炫耀的地方一定就是他的坏脾气。而按照他本人的所作所为来判断,这位宙地亚克的少爷更看重和时常拿来显摆的也许仅仅是后者。
和平时一样,明知不大可能、但仍然会心存幻想,可以一直懒散的躺下去,就这么打发时间。阿布罗狄·莱德打定主意,刚刚调整了一个感觉上还算舒坦的睡姿,就听到了叩门声。
他依然阖着眼睛,不理不睬。
小女仆在外面说话了,“请您起床,阿布少爷。”
因为阿布罗狄知道假如他不回答,她一定会不懈的催促下去,所以继续充耳不闻。
他一边起床、做着开门前的各样准备:草草整理衣物、走到小浴洗室里去洗漱,一边促狭的欣赏由急促的敲门声与小女仆的催促声合起来的伴奏。
几乎每天早上的这段时间,他都是在这种伴奏里度过的。
他打开门,冲着照例气红了脸的女孩嚷,“啊哈,早上好,纱织!”
小女仆向他行礼,“早上好,阿布少爷。请让我提醒您,您今天有些晚了。”
阿布罗狄一边踱下楼梯,一边回答,“是吗?呃……我还当纱织一定会讲,拜托您可以快一点吗之类的。哈,陈旧的辞令终于有了小小的更新,让我想一想,是否应该为此搞一个专门的庆祝仪式什么的。”他吹起口哨。水蓝色的发丝不羁的跳动在姑娘瞠圆的秀眸前。
女孩跟在他的后面,仰起头,“呃,这个随您的便。我想说的是,今天是撒加少爷的生日。太太已经吩咐下来,所有的人都要引起重视,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做。而您,阿布少爷,却像个局外人那样蒙头大睡……”她没有说下去,也可以说没能说下去,因为阿布罗狄已经走远了。至于是否听清楚她的话,依照以往的经验,只能是天知道了。
女孩停在螺旋楼梯的尽头,叹着气拾起扫帚。
正像她刚才所讲的那样,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因此她必须拿出比平常更要多出十倍的精力来,把镶饰花边的麻布围裙与扎束头发的印花大手帕扯扯整齐,继续工作。而且她但愿阿布罗狄出门后,最好在足够长的时间不要再回来,因为这个不拘小节、甚至是不近人情的家伙完全可能毁坏她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或者不留神踹翻擦洗地板的污水、或者踩脏刚刚揩干净的木质楼梯……谁知道他还会干什么!
阿布罗狄从马厩里牵出马。他拉扯着缰绳,借以挟制几乎和他一样乖舛的马匹,结果引起整个马厩的集体骚乱。饲料溅了正在喂马的女仆一身。
身材臃肿的仆妇大声埋怨,“噢,这可真是的……”
他跨上马,立刻使马匹前蹄高高扬起,长长嘶鸣,转眼疾驰而去。
被蹬起来的杂草纷飞着覆上仆妇的脸。
她气极败坏的连声叫,“噢、噢、噢……”一面胡乱拣去脸上的乱草、拂拭裙子上的污渍,又冲着阿布罗狄离去的方向插起腰。
阿布罗狄驾着马,刚刚踏上白桦树之间的小径,因为有一个急转弯,所以稍许一顿,这时他听到背后有人喊,“阿布,等一下,请等一等。”
阿布罗狄勒住马,回过头,冷眼瞧着来人奔过来。
是他的哥哥撒加·莱德。
等到撒加终于赶到他的马前,阿布罗狄微微俯身,打量他仍然穿着家常的深蓝色中长外套,就不禁冷笑。
撒加·莱德,只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兄长。就在阿布罗狄九岁那年,他的母亲芙罗雪林·莱德病逝,随后,已经十五岁的撒加和他的母亲克劳迪娅·查明进入了宙地亚克堡。克劳迪娅·查明成了克劳迪娅·莱德,而撒加·查明也就随之成了撒加·莱德。两年后,阿布罗狄的父亲也撒手人寰,从此克劳迪娅·莱德和她的儿子撒加成了宙地亚克真正意义上的主人。
撒加问,“要出门吗,阿布?”
阿布罗狄答道,“是啊。”
撒加问,“那么,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
阿布罗狄答道,“我不知道。”
撒加说道,“可以……为了我,早一些回来、或者是不出门吗?母亲和我都希望你可以准时参加生日宴会,一家人……”
阿布罗狄立刻打断他,“呐,撒加,是这样。今天是您的生日是吧。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撒加仰头望着他,笑一笑,“有啊。至少,作为家里的一员,你从来没有参加过我的生日。以往的话,我都没能抓住机会亲自邀请你。至于今天……”
阿布罗狄重复,“亲自……”他冷笑,“少爷,您的这个词眼真是用得恰到好处。是的,您有什么必要‘亲自’去做每一件事呢,包括现在。”他掉转马头。
撒加抓住缰绳,“阿布,如果你的确有事情需要出门的话,拜托请早些回家。大家都等着你。”
阿布罗狄有些怒气冲冲的说道,“收起您那套虚情假意的嘴脸。您就和您的母亲只管大模大样、心安理得的在那里庆祝生日吧。这样虽然的确会令我不舒服,但是至少,不会让我感到更加恶心。”
撒加放开缰绳。
他打马飞驰而去。
撒加转过头,面向纷扬的尘土。
他银蓝色的发丝微微飘拂,时而遮饰他神情有些迷惘的碧蓝色双眸。
他想起仅仅相处过两年的继父曾经讲过的话,“撒加,我才发现,你和我的阿布的确有些相似呢。啊,当然,你们已经是兄弟了。”
他俊美的面庞露出忧悒的神气,犹如没有融化的春山之巅。
撒加转身,从林荫道折回花园的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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